太监一声不响地站在鸿煊身后。
过了片刻,鸿煊百般聊赖,开口跟小太监聊起天来,“对了,你来跟我说说你对四殿下的感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鸿煊非常非常好奇四皇子的事情。
“四殿下?”小太监错愕万分,“四殿下在三年前已经薨了。一日骑马,马失前蹄,从马背上滚落。当场死亡。”
鸿煊怔住了。
心里掀起了波澜。
不动声色地端起宫女捧来的茶盅,继续聆听着小太监的述说。
“那日下雨,皇上邀请众臣与四皇子打猎。”小太监说。
鸿煊惊问,“下雨还打猎?如果皇上是普通人倒罢了,可是皇上明明是个能操纵天气的七杀之神,为什么明明知道有雨,还非要在那天打猎?打猎,不都是要选择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小太监说,“这奴才也不清楚。后来无缘无故,四皇子的马被靖显大人误射了一箭,马失前蹄,四皇子年幼,骑术不精湛,从马背上滚落,当场死亡。”
鸿煊冷笑,握紧的拳头上,指节凸显。“是他根本不会骑马吧……三年前,他才几岁……”
小太监跪在了地上。
宫里的事情,表面是一层,内里又是另一层。谁都说不出中间的猫腻,谁也不敢过问。
鸿煊原本对四皇子的厌恶多过喜爱。可是,听小太监这么一番话,对无辜死于非命的四皇子,只剩下浓浓的可惜与怜悯。
又是靖显望。
杀淑媛的是他;杀四皇子的人也是他。
他误射四皇子的坐骑?真是搞笑……靖显望再怎么愚钝,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可能有这个胆量去冒犯龙子,除非他得到了圣零鹭泽的暗示。
鸿煊想到这里,站起了身子。
“明天,我要见见靖显大人。”鸿煊对小太监命令着。
不知道他打算为圣零鹭泽背多少黑锅。
自己要告诉他:不是谁的黑锅都是这么好背起来的。有胆量给圣零鹭泽背黑锅,好啊,鸿煊倒要看看他对圣零鹭泽有多忠心。先杀了自己母亲,又杀了自己皇弟。
翌日。
靖显望出现在了养心殿。
鸿煊坐在软椅上,眼神冰冷地上下打量着男人。十年前,他神清气朗;十年后,虽然脸上带着一些皱纹,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通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的清明之气。
这个人,即便是炎昭的亲舅舅,也曾经令十年前的小炎昭闻风丧胆。
“太子殿下。”靖显望鞠躬,一袭紫色官袍,神情严谨。
鸿煊走到靖显望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是你杀了我母后。又误杀了我的皇弟。”
靖显望面不改色。
他的眼角已经有了些微的皱纹。他应该比鹭泽年长不少,据说小时候的鹭泽,正是在他的辅佐下,逐渐强大起来。鸿煊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他能多忠心于鹭泽?
鸿煊将脸凑到了靖显望面前,疑惑地问道,“靖显大人,我很想知道,你有多忠于父皇?替他背黑锅的代价……是很高的。”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丝丝诱|惑。
靖显望终于正眼看了鸿煊——近在咫尺的一张精致的脸,双眼朦胧,仿佛哭过一样。
鸿煊也在静静地看着靖显望——有棱有角的刚毅的脸,那双眸子因为承担了太多责任,经过了太多的历练,而变得非常非常敏锐。他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吧。
有人越活越老,有人越活越年轻。
鸿煊觉得靖显望和鹭泽都属于后者,也不免对他起了三分的好奇。
“你为什么要这么忠于父皇?”鸿煊继续发问。
靖显望笑道,“太子殿下希望臣怎么回答呢?”
“炎昭是你的外甥,帮助你的外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鸿煊说,“请不要跟我讲一些大道理,鹭泽口中说的大道理快让我疯掉。”
靖显望直勾勾地看着鸿煊,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可爱而精致的脸蛋上装出的一副纠结至极的模样,总会让人忍俊不禁。
两人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靖显望问道,“难道你不喜欢跟皇上呆在一起?”
“你整天到晚在养心殿试试?几天还好……几个月下来,岂不会把人逼疯?”鸿煊怏怏不乐。
“也许该自己找些乐子?”靖显望话语温柔,仿佛在诱哄着宠爱多年的宝贝。
鸿煊的眼神,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咪,连玩弄毛线球的姿势都格外优雅迷人。没有人不想将他搂在怀里,好好抚|摸一番。也许蹂躏驾驭一下的感觉会相当不错 。
“比如?”鸿煊眯起眼睛,噙着邪笑,“打猎?”
靖显望脸色一戾,面色转沉。
鸿煊继续逼问道,“不如邀我去打猎。然后误射了我的坐骑,让我死掉?”鸿煊的嗓音里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温软妩媚,只剩下寒气逼人的冷笑。
靖显望转身离开。他已经完全了然鸿煊今日来找他的目的,已经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
“站住。”鸿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若敢离开,我就告诉鹭泽,你非礼我。到时候,看鹭泽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靖显望钉住了脚步,转过头来,重新看向鸿煊。
“妖精。”男人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鸿煊的眼睛亮晶晶地冲靖显望眨了眨,“难道你刚刚没有想过要非礼我?难道你刚刚没有想过将我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别这样,靖显望,你的眼睛可你比诚实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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