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很普通。没有留下具体的日期,我只能想,这一整年恐怕都这么难过吧。
“要去参加招生考试,还是希望能被录取吧。”
“听说要去和一个比我大几岁的男生生活,在想他要是也和那个渣滓是同类要怎么办。干脆趁此机会逃走吗?”
“事情好像和我想得有点不一样……我简直不知道这个男的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他好像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好困扰,难道被看穿了吗?”
“好奇怪他为什么永远一副我做什么他都乐意接受的样子!我想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应该很糟糕吧,为什么无端的纵容我呢。”
……
后面将近二十张的图都是类似的质疑,我看到这些才知道当初我关照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应,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啊……今天感觉很差,林渐居然跟我是这种关系吗。”
“快半个月没理他了。不想这样,可是真的没办法面对他……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怕自己控制不住拿起刀就砍死他妈?”
“我觉得还是别再和他多扯上关系了,如果某一天我真的要拿刀指向他和他身后的人,我会不会不忍心呢。不管怎么说,他是真正拯救过我的人啊……”
我看到这一段很疑惑。这几句都在那年四五月份没错,但又被他提起的拯救到底是出现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做过什么足以拯救他的事啊,那时候也真的不知道他的需要。
“还是忍不住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虽然这两只熊带着来自过去的诅咒,但我很开心,我说真的。”
“今天高考。我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考完就要离开了啊,真是……舍不得。”
我看到这一句差点哭出来。
“我去!今天没有任何值得伤春悲秋自我怀疑的东西!我要被法律逼疯了!谁想出来的鬼东西!受不了了天啊,我后悔了我要去数学系!”
我前一秒还沉浸在忧伤之中下一秒就差点笑死在沙发上。
以前看到说某位国学大师读书时候都有烦得骂娘的时候,果然林间其实也是有这种时候的。看到这样的话真的觉得亲切,好像他终于不再那么冰冷无谓,也怀着二十岁年轻人的热血冲动。
“我还是被司法考试烦得要死……感觉要通不过了通不过了通不过了!”
“正式大考了,还没有同学考得好真是太可怕了!难道我真的没有学法律的天分?我为了搞定这块内容都史无前例的熬夜了!”
……
后面又是几十张关于他学不好法律的各种吐槽,当然也有很多专业性的疑惑,我看不懂也就跳过。这段内容几乎涵盖了他大学的前两年,几乎偶尔才会写一两句很黑暗的言论,大多数非常欢乐……好吧这是在我看来,恐怕对他来说是非常挫败。
“开始准备翻案了,好吧学术上这不能叫翻案。证据还是很鲜明的,最担心的还是很多人会被收买,看来必须再罗织一点罪名才能保险……”
“谋杀的罪证被时间消磨得都差不多了,看来明天得回s市找人吃个饭交流感情。”
“今天本科毕业,这三年真是够痛苦的,不过也总算在三年里完成了,谢天谢地。”
“果然还是数学比较适合我么……将近三年没碰了手感还在。”
……
这已经到了很临近现在的时候了,相比他本科前两年的咆哮体语气之类都开始转向稳重深沉,连字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果然看到有一张图写了一句话:“字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林间的变化还是清晰可见的,他十几岁时候的稳重沉默可能更偏向伪装,而现在是的确变得老成持重。
“数学研究到了后面真的变得很困难,我从来没怀疑过我的智商,但走到现在要想再突破什么真是太难了。”
“好吧,我得承认我以前都是仗着脑子好硬学啊,到底还是需要一点热爱和激情才能坚持下去。”
……
这一段他在疯狂感慨数学真是太变态了,他明明在这些方面做得可谓卓越,但在这些记录里全程都是“我是个渣渣周围连支笔都比我道行高”。
最后一段是最近的。
“向法院自诉了。准备过的罪名应该都能成立。”
“我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可是消息已经传扬出去了,这时候撤诉恐怕会引起注意,之后可能更不好办。看来我得赶紧把证明做下来。”
“没想到他们最后的一个陷阱居然就是这个证明……真可怕,我没办法证明我是林间,林间父母是我父母。”
看到这里我才终于知道他所谓的不能控告谋杀的“最重要的一环”是什么,侵吞遗产之类可以就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去做,但是即使有证据证明我姑姑他们是非法继承,林间也拿不回来。何况谋杀是关乎人身性命,不证明他是被害人的亲子怎么还债偿命。况且有些证据也只有基于他是亲子才能成立。
我姑姑他们肯定是把林间当作黑市户口重新申请收养的,也就是林间虽然还叫林间,但在法律上已经是另外一个和那些死于非命的人毫无关联的人了。
人心到底有多深。
“我想我能完成。但我也不得不想一想做完这些之后我将何去何从。去当个律师吗,还是继续念数学?真挫败,其实我这半辈子都没有喜欢过什么,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为了过去活着,还是为了未来。”
林间的自白印证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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