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点了点头,走了进来。他的大衣肩上堆满了雪花,但其主人连抖都没抖一下。
“下雪了?”我问。
他没回答,低着头闪开身子,露出后面的一行人来。打头的是一个不再年轻的男人,坐在一张被仆人推着的轮椅里,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大麾。他留着拿破仑式的两撇油亮的胡子,但脸上的其他部分就没那么精神了:他黄黄的头发有些斑白了,却也用发油搽得闪亮;宽阔的额头下是一双疲惫却宛如刀尖上的寒光似的深色眼睛;在布满皱纹的脸颊上还有一个看着颇为阴沉的鹰钩鼻。他看到我,停了下来。他身后拿行李的一队仆人也跟着停下,让手里的大包小包都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位是别洛佐夫斯基。”瓦纽沙用很低的声音介绍道,“我的朋友。”
我还在吃惊不已。他则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我,最后,目光聚集在被我夹在腋下没来得及放下的书上。
他冷笑了一声:“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瓦纽沙突然抖了一下,慢慢躬下`身,雪花从他肩上簌簌而下,像是棵即将被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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