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看向窗外铅云密布的天空,那里正酝酿着一场暴雨。
“您肯定觉得我是精神失常了!”瓦纽沙突然大声说,把我吓得一愣。他却又大声自言自语起来,“决定了就这样吧,”他说,“如果他不记得了,或者不肯,也是我活该……”他向肖像画投去一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幅画又能帮上多少忙呢!我真滑稽!”
我赶紧说:“那我不用送去了?”
“是的!”他大声说,“请您别忙了;歇着吧;把窗帘拉开,把蜡烛都熄灭;我要看那暴风雨打碎一些东西!”他忽然这么说,我也就只能赶紧从命。就在我紧张地一支一支把蜡烛吹灭时,外面也卷起了狂风,熄灭了燃烧到一半的稻草人,把烧了一半的秸秆吹得满天都是,像一场疯狂的葬礼。在这狂风中,骤雨也密集地打了下来,瓦纽沙在我身后发出笑声。
“我的名字对您还有什么意义?”他大叫,“它被遗忘……它没有回忆!”在这种让人疯狂的纷乱中,钟表走到了午夜。伴随着急风骤雨,世界上所有的钟表都似乎被敲响了,从北疆的修道院到最南端海岛上的哨站,所有的午夜都被春的脚步惊醒,极速地以一切美好的事物为轴心旋转,把黑暗和脏污舍弃给另一场黑夜中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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