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很大,但扎得很深,留了很多血。
腾铭看到那红痕的时候心头猛然一颤。
腾铭表现得太紧张了,也由不得人不奇怪。拍都拍完了,他为什么要纱布,还是要消了毒了纱布?剧组里用的纱布,仅仅只是演戏时用的,又哪里需要消毒?消毒的……这分明是给人用的!
即使如此,临哲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露出太多痛苦的表情,导演终于注意到了他的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目光投到了放在一旁的飞刀上,雪地上的刀身上的血醒目得令人目光一刺。
临哲依旧平淡的脸上只有尚未褪去的汗水表明着他的疼痛。导演只觉得眼睛好像进了沙子,演员来演艺圈,哪个不是为了名声。他见过很多人,敬业的,玩票的;狂妄的,低调的……
可没有一个演员会像临哲那样,完全不顾及自己,他只是为了使情节更真实而已,就算是放出来,能注意到的人也很少,注意到的,也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拍摄的条件,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观众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小小的细节呢?
临哲这么做,不仅仅是对观众负责,他是对自己负责。
只有真的喜欢演戏的人,才会对自己负责,对每个细节都力求做到完美。临哲是真的喜欢演戏。
导演想要走过去关心一下他的伤势,但走出没几步,却看到腾铭一向冷峻冰冷的脸上带着焦急,在圈子混了很多年的王导渐渐停止了脚步,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王导的眼睛又是何等的尖锐!
只消一眼,他便看出了些什么,当下脸上便有些复杂了,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挣扎,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理由干涉他们。就算临哲是他看好的演员,是他第一个觉得感动的演员,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干啥他的私人感情。
王导退了回去,临哲的伤被简单包扎过,又用酒精消毒过,并不会对接下去的戏造成什么影响,他把画面翻来覆去地看,把每组镜头都不厌其烦了看了二十多遍。
既然临哲都可以为了戏牺牲这么多,那么他做导演的,如果还不认真岂不是太对不起这些演员了吗?
王导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陈大导演今天怎么有空来关心我啊?”王导的声音充满了调笑的意味,对方显然是陈裴。
“表现?”王导稍稍沉默了一下。
挂了电话的陈裴耳边还响着老友王导的话,他没想到,这才多久,临哲他们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能让业界出了名难说话的王导夸一句的,除了临哲外也没有第二个人。
“……我实在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演员……”
不是”他很厉害“或者”他很好“之类的词,王导的这句话很平淡,但能让王导说出来,又有多大的分量!
临哲并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此时手上的伤虽然有些痛,但并不是不能忍。比起前世死掉的时候,和被那把刀□胸口时候的疼痛比起来,这一点小伤口真的不算什么。
“我没事。”临哲看着腾铭担心的,责怪的目光,轻轻安慰他。的确是没什么事,一道4厘米长的口子,血还在往外冒,即使是包扎后还是迅速染红的纱布。
腾铭猛地拉起了临哲的另一只手,冲导演点了下头,“我先带阿哲去医院。”
没等王导说什么就直接启动了汽车扬长而去。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到导演的情绪,腾铭根本不会对导演多一句废话。他本就是冷淡的人。
但这不是在鸣城,这是他们自己的电视剧,导演是他们请来的,如果不气,对工作室多多少少会产生影响,对临哲,也会有影响。
“我真的没事,还可以接续拍。”临哲无奈地看着腾铭。腾铭的少话也确实很让人头疼,比如现在——腾铭根本理都不理他,自顾自地超速开车。
临哲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伤确实要即使去医院治疗,他还不至于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只是腾铭太大惊小怪了。但这种关心,又让他有些感动。
忽然一辆黄色的跑车从后面冲了出来,安烨摇下玻璃窗,怒气冲冲地对腾铭喊道,“带阿哲去医院你居然不带上我!不对!应该是我带阿哲去!你算哪根葱啊!”
也就是对腾铭,安烨说话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因为腾铭不在乎,对那些言论他向来不在乎,于他而言,感情就是感情,不会因为几句斗嘴发生什么改变,也从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但这一次……腾铭依然没有鸟他,而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安烨噤声,黄色的跑车紧随着腾铭黑色奔驰开到了医院,他看得出来腾铭是真的关心临哲,所以他在生气,他气临哲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
可临哲并不是他的谁,他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地保护他,守候他,心情自然很糟糕,安烨这时候还凑上去太不明智了,所以安烨也不再多说,而是去给临哲买了一些吃的,直接拽来了医院最好的医生。
他懒得啰嗦,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军部证明。
这是他曾经的身份证明,虽然现在过期了,可显然医生也不会细看。
只是个小小的缝合,整个中心医院最出名的大夫却被“请”到了临哲面前。
“快点啊!”安烨不耐烦地盯着医生,腾铭没说话——他冰冷的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好意思,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太担心了,医生请吧。”临哲冲医生笑笑,一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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