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强子百口莫辩,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倒苦水:
“我昨儿确实是喝醉了!也确实在苏小美的床上睡了一夜,我还半夜惦记着回哩,起身要开灯,苏小美说啥也不让……至于有没有那个……”
“昨儿晚上村里停电了!”
林学涛叹了口气,回了他一句。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强子尴尬地挠挠后脑袋。
“你早上起来没问苏小美?”
“我醒来的时候苏小美人不在哩!我琢磨着躺人家床上不是个事儿,就赶紧溜了出来。”
强子一脸纳闷地低着往裤裆里看,扭着脑袋还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个遍,好像这样能找到点儿蛛丝马迹似的。
“行了行了!我看你也是稀里糊涂的!又不是个娘们儿,还能脱了裤子验验身么!”
林学涛不耐烦地冲他扔下一句,迈步往厂房方向走去,这会儿想了起来,自己一早出门是要按惯例去厂子里看看的。
强子在后头赶紧追了上来,一脸的献媚。
“好兄弟!昨晚的事儿……”
“放心吧!没听见苏小美叫,这回村里人应该不会瞎传!”
“我是说小丽那儿……”
“瞧你那点儿出息!怕成啥样儿了!”
林学涛鄙视地回了他一句。
强子咧开嘴笑了起来,嘟囔了句:“你就甭说我了,你在李芳前头不也小心着么!”
“那可不一样!人家刑警,可随身带着手枪呢!我要真哪天惹毛她了,她一个冲动……”
林学涛说到这儿,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两天后,海伦跟苏小美一同离开了度假别墅。把两送上去省城的长途汽车后,林学涛回到了度假村。
现在,度假村的所有权力和责任都落在了自己头上。海伦临走的时候虽然没有明确说不来了,可林学涛心里清楚,那根本就是件渺茫的事儿。现在,海伦一走,度假村很快就该成为烫手山芋了,周边十里八村的人,特别是那些有点儿家底子的大户,都盯着眼前这块大肥肉垂涎欲滴呢!坐上乡长的位子,手里的权力更大,可顾忌也同时跟着加大了,只要稍不留意,那群饿狼们就会一起扑上来,把这份产业瓜分个干净。
县里会议散会后,林学涛心事重重地走出大门,旁边有人冲他摆手打招呼:
“林乡长,好久没见啊!最近乡里的工作还好吧?”
抬头一看,是纪委的胡书记胡正达。
胡书记跟省城秦家有些渊源,知道林学涛跟秦家关系不错,向来对林学涛也是另眼相看,虽然级别年纪都比他大,在县城的资历更是老,可对林学涛总是和和气气的。
林学涛只好想跟胡正达打听些疑问,就说起上回举报王宏的事儿。胡正达听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四下望望,凑到林学涛跟前小声说:
“林老弟,王宏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可这也没辙,纪委已经调查清楚他有不少问题,可县里上头一把手打招呼,愣是给压了下来!所以王宏虽然被查,可最终也根本没受啥处罚,挺多算是内部警告。我也没办法呀!”
林学涛听了有些纳闷,略一思忖,说:“王宏的靠山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权力,就连县委的人都给面子?”
胡正达只是轻轻地摇头。
“听说是县里的老人,已经退下来不少年头了,可威望大得很,是当年从省城调来的老干部,县里有一多半老领导都是他当年的手下和学生。林老弟,我看你行事还是小心谨慎着点儿!毕竟你是办厂子起家的,在县城跟这些老人们实力没法比!要是实在不行,该退让的时候还是得退让!如今正是搞改革搞发展的时期,有的人想要权,有的人想要钱,有的人想要功绩,辛庄又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容易招惹事儿!你可得自己保重!县城这头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老胡一定尽量提供方便!”
林学涛感激地点点头,“谢谢胡书记!”
从县城开完会回到村子,车开在乡村小土路上,林学涛觉得今天村子里出奇的安静,空荡荡的,就觉得特别纳闷。等开到离林家老屋不远处时,看到禾场边上站了男女老少不少人。近了一看,好家伙,林家禾场里已经挤得水泄不通。原来,村里人都聚到这头来了。
停了车,林学涛走出车门,远远就看见山杏站在禾场的高台上,不断地两手作着下按的手势,嘴里一声声地冲下头的人喊:“静静!大家伙静一静!听我说这事儿咱们等乡长来了一块儿商量成不?”
底下就有人扯着嗓门往台上嚷嚷了:“山杏,你现在是村长,这是村里的事儿,你还不能做主不成?这事儿不用请求乡长哩!”
“嘿嘿!山杏,我看你不是找乡长拿主意,你是想找男人拿主意哩!”
另一个后生的粗痞的声音响起,话里明显地带着调侃。惹来周围一帮五大三粗的庄家汉一通哈哈大笑。
林学涛抬眼看去,后头说话这个不是别人,果不其然的就是孔大伟。
山杏给孔大伟这话弄得一脸通红,一时更是镇不住场面了。
“哎!乡长回来啦!乡长回来啦!”禾场边上一些半大的毛头小子看到林学涛走来,扯开嗓门嚷嚷。
满禾场里众人的目光一齐望过来,看到林学涛一脸严肃地走进禾场,这会儿议论的声音渐渐都小了下去,毕竟林学涛在村里的威信还是很能震慑人。
林学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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