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当然,是后来知道的,那个大些的女孩的名字——在松口气后立马跑上去,狠狠地训斥自己的妹妹。莉莉——当然也是后来知道的——立马垮了脸。
我皱眉,那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应该无忧无虑,百合花一样笑着,而不是现在,好像将要枯萎的花朵。
我从藏身地走出——哦,那绝对是我这辈子干出的最没脑子的事,没有任何计划,没有任何准备,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就那样走出去了?!“你是个女巫。”我尽然这么直白的说话,我又不是不知道麻瓜对这些的印象!幸好莉莉没有生气,没有转身就走。我们成了朋友,她叫我西弗勒斯了,又有一个人叫我的名字了,真好。至于佩妮,与其他的麻瓜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是莉莉的姐姐。
霍格沃兹的求学生涯并不如期盼般美好,本学院的排挤,波特党的找茬,校长的偏袒——在我做了斯莱特林院长后,我明目张胆的偏心,既然光明正义的格兰芬多校长想不引人注意的纵容那些蠢狮子。那些尚且稚嫩的小蛇们,由我来庇护。
鼻涕精,这是波特四人给我的新称呼,那叫的是谁?反正不是我的名字,我有自己的魔法签名,而魔法从不说谎,是巫师都知道。至于蠢鹿、蠢狗、狼崽子和老鼠,哦,你们不能用人类的标准去要求它们,那对它们的智商来说太难了。
莉莉分去了格兰芬多,我在斯莱特林,妈妈在我二年级的时候就跟着那个麻瓜走了——不同归属的两个人死后也不能去同一个地方的,我不想再失去莉莉。这段友谊我一直艰难的维护到六年级——莉莉在格兰芬多要不是有波特护着,也一定不好过。直到六年级,时局的矛盾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前不久,我决定斩断这段友谊。
波特竟然用我发明的咒语攻击了我!那是我前不久才想出来的,记录在六年级的魔药课本上的,除了我,能看到的只有——莉莉。在被背叛的心神恍惚下,我被波特击中了,倒吊在半空中,又想起了不久前被狼人撕裂的夜晚,我什么也不能思考了。我骂跑来的莉莉“泥巴种”,她果然伤心跑开了,可是谁更心痛呢?
我们之后再也没有说过话,再没有人叫我名字了,一个也没了——斯拉格霍恩那头海象除外。我差点以为熬不过去,马尔福学长向我伸出了手。他明确告诉我,马尔福为了利益而生,我有让他结交的价值;马尔福为家族而生,如果我和马尔福家不可共存,他会毫不犹豫舍弃我。那又怎样呢?没有人应该为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什么,我甚至羡慕过马尔福的原则。我拉住了他伸出的手,我称呼他为卢修斯,他称呼我为西弗勒斯,我们交换友谊。又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后来我知道了,卢修斯当年没来得及毕业就匆匆接手了马尔福家。上代家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突然暴毙,留给卢修斯的是手忙脚乱。敌对势力的虎视眈眈,其他贵族的不怀好意……卢修斯走过这一路,支撑起整个偌大的马尔福家族,才有了这样的锐利与圆滑。
我不后悔,拉住他的手,即使他把我拖下黑魔王的深渊,甚至我为之庆幸。后来,纳西莎也与我交换了教名,她认可我了。再后来,又出现了两个叫我“教父”的小包子——原谅我不想用巨怪来形容他们,他们和霍格沃兹的那群小巨怪区别太大了。当两个小东西凑上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新奇。我开始有点儿明白卢修斯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了。
我加入了食死徒,在卢修斯的引荐下,我的才华得到展示。lord也叫我西弗勒斯,可是那感觉不同,道更像以前的斯拉格霍恩那样的。但被那么伟大的魔法师赏识,受宠若惊、激动的心情让年轻的我忽略了这点微小的差异,急于立功,直到铸成大祸。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莉莉死了,我甚至无力去了解事情的经过,只是一味的恨着,悔恨着。
我以为我会追随莉莉回归梅林的怀抱,就像以前妈妈跟随爸爸一样——我好像有点懂妈妈的意思了。邓布利多找到了我,他要我保护莉莉留下的儿子,哈利波特,魔法界的救世主。然后我活了下来,所以我和妈妈还是不一样的吧。
对了,邓布利多也开始称呼我西弗勒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比麻瓜还没有礼貌。在我就职霍格沃兹教授一职开始,还对我说什么“我的孩子”,该死的,谁是他孩子了,这个一百多岁了没人要的老菜皮!决定了,接下来一个月,邓布利多的专用防蛀牙魔药要调整一下口味了。
1991年9月1日,莉莉的小巨怪来上学,果不其然,那小子分去了格兰芬多。我坐在教授席上,仔仔细细打量那个孩子。
乱糟糟鸟窝一样的黑色短发,跟老波特一模一样;粗鲁、无礼的举止,跟老波特一模一样;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爱出风头,跟老波特一模一样;粗心大意、不学无术、喜欢在扫帚上显摆、不知道谦虚为何物,跟老波特一模一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个彻彻底底的波特。唯一跟莉莉相似的地方,那双绿眼睛,也被一副傻气的圆框眼镜挡住,跟波特一样。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斯莱特林不会把真实想法表现在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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