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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靠着墙,身子微微躬着,在低头看手机。左耳塞着耳塞,耳机线连到他右手拿着的手机上,左手两指间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他的一条长腿撑着地,另一条腿曲过来搭在这条腿上,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貌似很悠闲。
上身穿短袖黑t恤,下面配一条黑色长裤,略宽松,裤腰很低。那t恤紧绷得像是他身上的一层皮,毫不吝啬地向外界张扬展示男人美好的ròu_tǐ,强健的臂膀,紧实的胸肌,平滑的小腹,线条流畅利落,分毫不差。再往下是充满遐想的窄胯,一道棕色皮带低低环在胯上,皮带扣儿上镶的碎钻折射出刺目的火彩。
江然评判男人的标准从来不是脸,而是胯。
她认为男人脸长得再好看要是有个肥大的胯骨就立刻索然无味了。男人的胯要窄,要紧,要圆润有度,要在强壮跟纤巧之间取到最黄金的分割比例,如此才能散发出足量的性吸引力,让女人只看一眼便联想到床笫之间毫不留情地凶猛冲刺。
江然的职业是护士,不知道给多少个男人扎过屁股,迄今为止没有遇到一个人拥有一副像叶斐这种叫她垂涎欲滴的胯。
江然的视线在他胯那儿驻留,她贪婪地舔了舔嘴唇,视线又向上,滑过腹肌、胸肌、方直的下巴到窄薄的唇。他那唇角总是勾着,说出来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十句里面有九句纯属混账!
再往上是挺直的鼻梁,和深邃动人的眉眼。老天眷顾给他这幅皮相他却暴殄天物,整天一副轻佻的样子,不正经的时候眼尾上翘,轻易就能让人忽视他眼中的放肆野性。可他一旦严肃起来便会目露凶光,叫人胆寒。
时隔三年,这混账家伙一点儿都没变!
叶斐把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左右活动下脖子,似能听到骨骼摩擦的“咔吧”声响。忽然他转过头把烟喷到江然脸上。江然被呛得打了个喷嚏,用手把烟扇散,他微眯着的细长眼睛近在眼前,目光锐利如箭。
江然心里“咚”的一声,仓促间后退了一小步,旋即又不甘心地一步跨回来。她希望他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抬头却见他目含戏谑。她懊恼地咬住嘴唇,决心重整旗鼓把这一城扳回来。
她用手指夹着香烟扬了扬,红唇微弯,慵懒地吐出几个字:“帅哥,借个火。”
一副liè_yàn老手的做派。
叶斐的视线首先落在那两根夹着香烟的手指上。细,长,直,笋尖儿一样的白嫩,贝壳似的精巧指甲涂成白色,每枚指甲都贴了个黑骷髅图案。叶斐眉心隆起了川字纹,视线又转到她的脸上。巴掌小脸被黑色蕾丝眼罩遮住一半,流光溢彩的一双眼睛美得惊人,脸颊红扑扑的,小嘴开阖间喷出淡淡酒气,烈焰红唇也难掩稚气。
眉心的川字纹又深了些。
叶斐掸了掸烟灰,慢悠悠地问:“你几岁了?”
低音炮一样的嗓音,苏得人耳朵痒痒。
江然挺胸,傲然道:“十九岁,我成年了。”
紧身胸衣包裹之下的胸部鼓胀,凛冽的视线向那刺去,蜻蜓点水般一划而过,江然却有被扒了衣服的错觉。她打了个寒颤。
叶斐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咕哝:“长得挺着急。”
江然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叶斐懒散地瞄她一眼,又被前方什么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他把烟屁股送到唇边含住,伸手进裤兜里摸出打火机递到江然眼前。江然没接,得逞地哼笑了声,她用牙齿咬着香烟俯身凑过去。叶斐眯了眯眼,手腕一抖把打火机塞到她头顶上一个毛茸茸的猫耳里,人就走了。
江然头顶一只立着一只耷拉的俩猫耳发愣,眼睁睁看叶斐走到个女人面前,夜店光线暗,看不清长相,直觉是一名美女。女人抬手挽住他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一同离去。
银牙狠咬,香烟断成两截。江然举起胳膊手比成枪,指向那两人,嘴里说:“啪!啪!”
与此同时,挽着叶斐胳膊的叶湉问:“哥,刚才跟你搭讪那女孩是谁啊?”
“一个小丫头片子。”叶斐叼着烟说。
“认识?”
“算认识。”叶斐说。
“公主?”
“学生。”
“你还真是什么人都认识。”
“老子是刑警。”
叶湉噗嗤笑了,叶斐瞟她,叶湉用手掩着嘴巴说:“我忽然想起今天这个委托人说的话,他认识你。”
“说什么了?”
“他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叶斐。”
“滚他娘的蛋!”叶斐啐道。
“得了吧。”叶湉嗔他一眼,“就知道瞎横,上次那女的又吹了吧?看回家妈怎么收拾你!”
两个身影消失在门口,江然把打火机从头顶拿下来,远处边雨彤朝她狂挥胳膊。她歪歪扭扭地走回去,边雨彤指指桌上的手机:“你爸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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