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敢置信,没注意到自己父亲那张黑了一半的老脸,更没看到水寒那一脸的愤怒,兀自伸了手指去夹另一枚蛋挞。
“南飞羽?”南东轩一声断喝,南飞羽那伸出去的手就是一哆嗦。
“寒儿——”眼前寒光一闪,南东轩的心一提,声音中也不禁带了些讶异。
同时南飞羽觉得脖子就是一凉,低垂了眼帘,果然,在自己脖子上横了一把白森森的匕首。
“乖,寒儿。这东西不是小孩子能玩的。”南飞羽伸手想把水寒手里的匕首拿过来。
“别动。”水寒的声音冷了几分。他都后悔死了,一个没注意,自家父皇送来的两枚蛋挞就给这个可恶的南飞羽吃了一枚。他没想到,这堂堂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子,飞岚帝国的封疆大吏会跟个孩子抢点心吃。这一瞬间,他甚至动了杀机。
“寒儿——”看水寒变了脸色,南东轩心里一沉。刚才水寒看见盒子里东西时脸上的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显然这两块他不认识的糕点在水寒来说却是心爱之物。
“呵呵,寒儿,有话好好说。自家人何必动刀呢?”南飞羽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看那小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他都忘记了,这孩子是飞岚帝国的九皇子,是那个人最宠爱的孩子。
听南飞羽这么说,水寒倒是愣了一下,压在南飞羽脖子上的匕首不由移开了几分。
看水寒有所松动,南飞羽赶忙开口,“是舅舅错了,舅舅不该拿寒儿的东西。要不……这点心不难做吧,舅舅就做了赔给寒儿好了。”
听南飞羽一口一个舅舅,一口一个寒儿,水寒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给自己匕首压在脖子上要害部位的男子怎么说也是自己这世的亲人,自己总不能因为一枚蛋挞真的杀了他吧。可是,低头看看那只空了的白瓷小碗,水寒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沉默了片刻,水寒叹了口气,收了匕首,“你赔不起的,这个是父皇给寒儿做的。”说完,合了那少了一枚蛋挞的木头盒子,重新系上外面那层明黄缎子的包袱皮,伸手把那盒子抱紧怀里,也不理房间里的人,扭头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
秋菊和冬雪对视了一眼,慌忙跟上去。
红叶见主角走了,戏已落幕,挑了一下眼眉,看了眼南飞羽从窗子跃出去,飞身上房,离去。看给自己气的浑身颤抖的南东轩,南飞羽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事情好像闹大了!
抱了木盒子回到房间,屏退了秋菊和冬雪。水寒坐在床上,伸手摸摸身子下面的月白缎被,又看看怀里的盒子,小脸衰然欲泣,父皇——寒儿这次是真的想你了。
第二十七章 夜奔
亥时,万籁俱寂,位于皇城南端的元帅府内也是一片寂静。过了熄灯的时刻,只有一两间下人的房间里还透出些许光亮,只屋前的风灯在暗夜中随着冬季清冷的夜风缓慢摇摆,发出昏黄的光,照亮有限的一块地方。偶有值夜的护院穿行在偌大的府中,拖沓的脚步声给这安静的夜放大许多倍。
躺在床上盯着头顶幔帐的水寒忽然坐起来,拿起枕边的袍服穿带。
听到水寒的床上有动静,今日值夜的春梅和夏荷从屏风外的床上起身,披了外衣走过屏风。
“主子。”虽然幔帐没挑起来,但是从里面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们两个还是听的很清楚。
“叫喜子进来。”幔帐里传来水寒稚嫩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未停顿。
“是。”夏荷望了一眼春梅,看她不置可否,就认了外衣的袖子,出去找住在厢房的喜子。虽然喜子公开的身份是水寒贴身的小太监,但是,身为暗卫的喜子毕竟不是真的太监,未净身,夜晚和几个十几岁的姑娘共处一室毕竟不便,从进帅府的第一天就占了西厢房,把东厢房留给春夏秋冬四名侍女。
“主子,您找我。”片刻,喜子跟着夏荷进了正房,绕过屏风,来到水寒的床前。
“嗯。”帐子里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甚至夹杂了一两声布料撕扯的声音。帐子里,水寒头大的扯着身上里三层外三层,掖的鼓鼓囊囊的衣服,拿了腰带却不知该如何系上。
两世为人,这一世,从苏醒开始,自己的衣食住行就有专人打点,这穿衣的事他只要伸了胳膊自有丁宁或者太监宫女往身上传,他又何时自己穿过?扔了腰带,揪着身上层层叠叠的袍服,水寒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日本的十二禅衣也不过如此吧!
“主子?”在帐子外站了半天的三个人听水寒模模糊糊的应了句就不再说话,兀自在里面折腾,不由有些担心。
“……喜子,你过来。”帐子里传来有些懊恼的声音。
喜子奇怪,上前揭了帐子,就见水寒满头大汗,单着了里衣坐在床中间喘气,床上,七零八落的扔着白日的袍服。
看水寒的样子,再看凌乱的床喜子明白了几分。不禁勾了嘴角,这九殿下还真特别。这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哪个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天给下头的太监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偏偏这九殿下,竟然会想自己穿衣服。
水寒看喜子拉了帐子站在床前,就站起身,有些沮丧的伸了胳膊等喜子给他穿衣。
看喜子从里到外一件件给自己穿好,系了腰带,水寒满意的摸摸身上整整齐齐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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