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知道的,不过……见原本热热闹闹的饭厅霎时鸦雀无声……好像……似乎……已经晚了。捂着水寒小嘴的南飞羽额角的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水寒也察觉到这饭厅内的气氛忽然变了,眨眨眼睛,伸手把南飞羽的手从自己嘴上拽了下来。偷偷扫了眼厅内桌边的官员们,见个个都是圆睁了双目满脸怒气的看着南飞羽,大有立刻下手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意思。就连立在一边的仆役也个个满脸的怒容。
倒是坐在南飞羽另一侧的南宫瑾臣还好点,清秀俊美的脸上竟带了盈盈的笑意,只是……这笑容怎么越看越让人觉得渗得慌?
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看了看身侧的南飞羽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南飞羽便站起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呵呵,寒儿吃饱了吧,吃饱了小舅舅送你回流金水榭啊。”
“吴四,送寒王爷回去。”南宫瑾臣瞄了眼后背几乎被冷汗湿透的南飞羽脸上的笑容更加阴寒。
几年前皇上莫名其妙的加了惠州两成的赋税,害的他城防营数万官兵整整一年吃糠咽菜的节省了开支替他交税。当日还以为是皇上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才会籍此整治他,直到今日才知道起因竟是他们惠州这个身为国舅的刺史大人跟一个孩子抢点心吃,惹恼了皇上。这笔帐他若是不替城防营的将士们算回来他也就不配身为惠州司马,这会他又怎会放了南飞羽走?
显然这饭厅内抱着同样想法和目的的人不止他一个,不但是城防营。那一整年为了那突然多出来的两成税收,整个惠州的各级官员无不都是忙的昏天黑地,数日都难得回家一次,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惊胆战生怕同样的事在发生一次。却不想起因竟然是因为他们的刺史大人贪嘴……
“呵呵,又不是找不到路,本王自行回去就好了。”看看额角已经有青筋跳起来的南宫瑾臣,再看看面色不善的惠州官员,水寒还是手脚麻利的收了怀里的红漆盒子和摊在桌上的包袱皮带了夏荷火速离开。
庙堂卷 第六十章 血洗简家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本是有情人相依相偎卿卿我我的时辰,水寒却独自一人坐在流金水榭外平台的边缘处,双脚垂到平台下的水面上看着天上给薄薄的云层遮挡了的那轮残月发呆。身边的平台边放着轩辕亦用八百里加急的驿报送来的那一盒小小的奶糖,淡淡的奶香和丝丝的甜味萦绕在身侧。
轩辕亦,这人是越来越难懂了,先是用三卫的信袅送了那样一封回信,现在又派了八百里加急的驿卒送了这一盒奶糖。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么?
苍江江水下泄,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正有多少道奏折堆在他的龙书案上等着处理,又有多少事情等着汇报给他。这般繁忙他竟能抽出时间来熬了这奶糖,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其实是一个特别的人,一个值得他抽了时间做了奶糖再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人呢?
水寒的面颊忽然有些发热,最近几日那时不时从心底冒出来的酸涩这会儿全都被一丝丝略带羞怯的甜意取代。那张白皙清秀的小脸上也不知不觉的泛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红晕。
可是……手中摆弄着绑缚在信袅腿上用来传递消息的铜管,水寒却又烦闷起来。可是这答复却又为何这般无情呢?就算是初识不久的人要远行也都会叮嘱了多加小心之类的话吧,为何类似的话他竟一句都未曾提及?
唉──一声低叹,低头瞧瞧手中塞了纸卷的铜管,再看看身侧那朱漆的盒子,水寒再度烦躁起来。两世为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试图去了解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却发觉有时人心竟是这般难以猜测揣度。
此时他却不知,自己心底,若干年前,被轩辕亦小心埋下的那颗名为爱情的种子不知何时已开始悄悄的生根发芽……
天空中一轮残月高挂,月光下,水天相接处,湖水倒映了月影,闪动着粼粼的波光。波光与月影之中,橙黄色的灯火勾出了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面对了那一片碎银,少年柔顺的发丝随风飞扬。
南飞羽穿过流金水榭的厅堂站在那八扇对开的雕花木门前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见那少年略微绷紧的后背中透出些许孤独与没落,南飞羽的双眉略略皱起。
“又是茶又是琴的,寒儿的日子好悠闲啊。”南飞羽扫了眼一侧的茶炉和琴案迈了步子来至水寒身侧,坐在平台上,学着水寒的样子把双脚垂在湖面上。
“那不,那边还有跟鱼竿呢。”跟着进来的冬雪用下颌点了点平台边架起来的钓鱼竿。
“鱼竿?”南飞羽一愣,顺着冬雪的目光看去,才注意到一直架在平台边缘的那根翠绿的鱼竿,“可有收获?”
“不过是架着玩的。”经冬雪提醒,水寒也才想起清晨便放在那里的鱼竿到现在都还未收回。放了快一天了,估计鱼饵早都被吃光了,又怎会有收获。
冬雪见南飞羽挨了水寒坐了便来至那只黄泥茶炉前,拎了炉上的铜壶里的开水冲了两盏茶端至两人身旁。
微凉的手指拢上温热的茶盏,水寒扭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坐在自己身侧的南飞羽,见他不像是受到什么虐待便轻扬了嘴角,“你的那些下属们没为难你么?”
“不过是给骂一顿,再应下些乱七八糟的条件而已。所谓往事不可追,让他们把气出了这事也就算完了。怎么说我也是这惠州的刺史,一州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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