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猫腻……难不成是那浅离攸?
锐利的凤眸中光华一闪,夜君曦不知为何对于怀中的浅如月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了,于是便唤道:“来人,送淑媛回寝宫。”
前一刻还怀抱着自己的火烫胸膛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浅如月尚未反应过来,脚下一滑,险些滑入水中。好在一旁的两个侍女手疾眼快将她扶住,略带些强制地将她扶出浴池,穿衣洗漱起来。
浅如月不解前一刻还温柔对待自己的男人为何瞬间变了脸,潮红未退的脸颊上又涌起薄怒的神色。然而对方是岚宇的帝君,是她的夫君,亦是掌握了她生死之人,怒意冲散了先前旖旎的氛围,让她找回了几分理智,生生压住了不满。
望着那在数名侍女的服侍之下更衣的男人,浅如月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乖乖地任人送出苍擎宫,坐上小轿往自己的琴伊宫去了。
回到寝殿,夜君曦看了眼似乎一早便在殿中等候的青年,面上不见丝毫意外,只是勾起了唇角轻笑道:“林珝,你怎知朕要召见你?”
那名唤林珝的青年乃是夜君曦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股肱之臣,十数年跟随着夜君曦出生入死,直至坐上岚宇帝君的宝座,在岚宇朝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若是连这都不知,林珝怎配服侍陛下左右?”虽是戏谑之语,然而由林珝说来,却仿佛是无比正经,恭敬的神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紧接着道:“方才苏瑞前来求见,微臣已让他回琬樱殿去了。”
夜君曦轻嗤了一声,径自在榻上坐下:“说了些什么?”
“回禀陛下,苏瑞回报,那七皇子进了琬樱殿立刻便歇下了,并未有何不妥。”
夜君曦闻言蹙起眉心:“看来你的得意弟子也不过尔尔。”
“陛下息怒。琬樱殿中虽无不妥,曜国的探子却传回了消息。”
第六章:梦靥
“陛下息怒。琬樱殿中虽无不妥,曜国的探子却传回了消息。”“哦?曜国…”听闻心腹之言,夜君曦依旧一脸悠然的神情倚靠于榻上,然而那深邃而锐利的眸中却不见丝毫的困倦,“说来听听。”林珝恭敬地道了一声“遵旨”,这才不急不缓地道:“浅离攸的母妃乃是曜国国君所封淑仪,出身低微,乃是曜国商贾之女,四年前病逝。而这位七皇子自雪妃死后便荣宠日衰,到最后无人问津。若非此次曜国长公主与陛下联姻,怕是没有几人能想到当朝还有这么一位皇子。”夜君曦闻言微微眯起眸子,难得地对着这个最信任的心腹透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是那浅离攸果真平凡如斯,还是说朕该召回各国密探,再重新训练一回?”“陛下息怒。”林珝立刻躬身请罪,紧接着道,“探子在曜国宫中潜伏多年,的确并未曾发觉这位皇子有何过人之处,那曜国国君也并没有暗中教导他的迹象。不过探子探听到,当年这位雪妃曾艳冠后宫,浅离攸刚出生之时更是万分受宠。然而在雪妃诞下皇子不久之后便大病一场,自此常年卧床不起,且这浅离攸又愈显资质平庸,因而这对母子才渐渐被冷落了。然而雪妃死前,曾召娘家两名亲侄儿入宫密谈。雪妃死后不足一月,这两人便变卖了所有家产,不知所踪了。”“不知所踪?”听闻最后一句,夜君曦这才面露兴味之色。一番密探便让娘家的子孙变卖家产自此离开皇城不知所踪,看来这个雪妃和魏家才是那浅离攸的秘密所在。至于资质平庸…恐怕不见得如此吧…夜君曦斜倚于龙床之上,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继续查。”“微臣遵旨。”林珝躬身行礼,正打算告退,善变的帝君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今日宫宴的事你亲自去审。”林珝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帝君所说应该是宫宴上那使臣调戏后宫嫔妃之事,于是便躬身应了,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宫。主殿中烛火立熄,整个苍擎宫都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值夜的内侍与宫女手中的宫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琬樱殿。烛火已熄,尽职尽责的青月提着火光幽弱的宫灯,最后确认床上的主子已经安睡,这才熄了灯到殿内一角的软榻上躺下了。然而华丽的幔帐之后,紧闭着眸子的少年却睡得并不安稳。紧抿的唇瓣与那紧攥着锦被,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指尖昭示着少年正处于可怕的梦靥之中。“萧离,你可知罪?!”染血的刀剑指着自己的鼻尖,浅离攸看见护在自己身前的最后一名侍卫倒了下去,而站在面前的,正是不久之前先皇驾崩之后被他以结党营私的罪名废去爵位打入天牢择日问斩的大将军。即使早已时隔多年,甚至超越了时空的间隔,眼前这一幕却依旧清晰地如同昨日才发生一般。“本宫何罪之有?”浅离攸看见自己斜倚在榻上,倾世的容颜之上满是叫人心寒的笑意。大将军睚眦欲裂,瞪着榻上之人的目光似乎想要将他立刻斩于刀下:“萧离,你身为公卿之子却以色侍君已为人所不齿,你却不知悔改,甚至妖言惑主败乱朝纲,弄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其罪当诛!”接着,浅离攸听见自己笑了:“呵~本宫身为公卿之子却以色侍君…呵呵…哈哈!”本只是轻声的嗤笑到最后愈显疯狂,浅离攸听出了其中浓浓的嘲讽。他本以为已经渐渐淡忘的那种渗透骨髓的悲凉此刻却仿佛烙铁一般,重新印刻在了心头,逼出他眼角的一片湿润。“来人,将萧离拿下,压入天牢,等候新帝发落!”大将军手中刀剑一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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