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卡罗莱娜是猜测出了什么,卡尔暗忖,不然为了安德鲁着想,卡罗莱娜也不会冒险独自进行手术——哪怕有医疗用的智能机械臂帮忙,相比起来还是真正的医生帮忙要保险一些。
心思流转,卡尔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礼貌的谢过了几个医生,顺便送上了准备好的谢礼,让船员送他们回去。
“头儿,陆惟现在怎么样?”说话的是跟他们一起传运输舰的机甲师中的一员查尔斯,他在前往增员二小队的时候不慎被击碎了大腿骨,虽然这伤对现代医疗来说重新拼接好大腿骨不算太麻烦,但他还是必须卧床一段时间。因为不宜移动,他就在医疗室有了个床位,是几个重号里伤势最轻的一个。
对于陆惟之前的表现,一小队的人都是感激和敬畏的,如果没有他那些神奇的手段,恐怕一小队的下场就会跟二小队一样,全员重伤不说,甚至会被俘虏或者死亡也说不定。
而且他们不是瞎子,自然有注意到陆惟在战斗最后苍白下来的脸色和用奇怪的姿势坐着似乎是在调整自己,而回来以后,虽然安德鲁没有死这件事拉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他们还是有注意到陆惟虚弱的坐在病床前,走的时候甚至还要卡尔搀扶,可见他的情况并不比他们好多少。
卡尔顿了顿,还是告诉了他:“他还在昏睡,不过没有其他问题,你们不用担心。”
“那就好。”查尔斯松了口气,“头儿,我现在不能动也不能去看他,等他醒来你帮我道个谢吧,回头我请他喝酒。”
“道谢我会转告的,喝酒就免了。”伤成这样竟然还想着酒。
打发了酒鬼查尔斯,卡罗莱娜还在手术,卡尔也不好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他转身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休息室中,大床上陆惟还在昏睡,卡尔又拿了检测仪给他检查了一遍,确定真的没问题后,打了通讯器让伊葛准备些营养又容易吸收的食物送过来,卡尔就坐在床头边,静静看着陆惟的睡脸,等着他醒来。
睡着时的陆惟安详的不带一点攻击性,那双睁开的时候总是似笑非笑带着些挑衅的凤眼闭上以后,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形成一团阴影,时而轻微的颤动。
不能自己的伸出手轻轻盖在那双眼睛上,卡尔低声呢喃着:“你现在看起来可真是安静无害,谁又能知道当你睁开眼时,是那么的凶狠呢?而且不仅凶还很任性,又完全不听我的话,真的是很难相处啊。”
手心里传来轻微的酥麻,是陆惟的睫毛在动,不过他并没有清醒。
卡尔轻笑着,接着说道:“不过那样的你真的是该死的耀眼啊,不仅眼睛,连心都被你勾住要不回来了。你说要怎么办啊?”
手掌下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一下的像是刷在了卡尔的心底,让他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俯□,蜻蜓点水帮的碰了碰陆惟的嘴唇,有咬了一下他的高挺的鼻头,“如果你醒了也这么听话该多好?不过那样也不是你了,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呢,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虽然凶巴巴的,但是看起来就很精神有活力,不像现在这么病怏怏的,看的我心疼死了。”
放开了遮盖陆惟眼睛的手,改而抚摸他的脸庞,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出来的话也温柔甜腻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怎么办?我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迷恋你了,连一步也舍不得离开你,要是哪天你嫌我烦真的不理我要离开我可怎么办?不,怎么可以有那一天呢?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
“要不然,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把你装进玻璃罐子里,摆在我的房间,天天陪着我好不好?”
“或者,你把我装进去,我陪着你也可以的。”
“要不然,我们一起进去也是不错的对不对?这样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轻柔到阴戾的语气,甜蜜到恐怖的话语,卡尔就这么盯着陆惟的睡脸,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爱语,那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一定会吓得不敢动弹,然后认识到他们的船长其实是个变态。
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昏睡的陆惟。
“你说好不好,惟?”他低下头,啄了啄他的嘴角。
浓翘的睫毛再次震动了一下,那双上挑的凤眼无奈的睁开了,陆惟用嘶哑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你真是个变态。”
“那也是因为你呀,惟。”卡尔笑眯眯的回答着,又恢复了那种温和无害的感笑容——即使这只是表象——仿佛刚才那些恐怖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跑出来的一样。
小心的扶起陆惟,卡尔从床头柜上拿过温水送到他的面前:“装睡可不是好习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没有装睡。”陆惟张嘴喝了一口,嘴巴干涩,喉咙干疼的感觉立刻就减轻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靠在卡尔的身上,低垂着眼睛继续喝水,不过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我只是半途就行了。”
而那时候,卡尔的手正压在他的眼睛上,他也就懒得睁眼了。
“我知道。”卡尔自然是能察觉一个人究竟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那时候陆惟的呼吸乱了,“所以我才这么说的,怎么样?吓到你没有?”
是真是假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真意。
“你杀不了我。”陆惟说的是事实,就算他只能复活别人,而且代价巨大,就算他不一定能够自己复活,陆惟也很有自信不会被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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