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第四天,已经有近一米,这么惊人的生长确实让人惊慌,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哭,见人都咧嘴就笑。
就像现在,他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没有注意到父母正处在极大的危机之中,没有感觉到自己可能下一刻就要死去,他甚至张开双手朝那突然出现的高大俊美的吸血鬼飞去。
静静享用美食的吸血鬼像是没有料到这个小家伙意外的不怯生,他不自觉的张开手接着那孩子。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安图斯整个人都呆住了,那孩子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他努力记住但总记不住的人,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也是一样乌黑的瞳孔,也是一样柔顺的银色头发,小嘴咧开,咯咯的直笑。
安图斯抱着孩子,周遭的一切分崩离析,下一刻所有人都出现在小洋楼外面的大片草地上,三个外来的长老会的监察倒飞出去。怀中的孩子更乐了,像是在玩游戏,笑得直拍掌,可爱极了。
时间又回到正常维度的流动,一家人惊讶的发现长老会的几位监察都倒飞出去,而原本命悬一线的青年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最重要的是多出了一个人。
安图斯简简单单的站在草地上,他还穿着那件有些破旧的黑色斗篷,单手抱着一个近一米的孩子毫不吃力,蔚然挺立在当中。
“您是?”年长的吸血鬼深知这位一定是二代以上的伯爵,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手相助,为了不有失礼数,他挡下焦急的青年和少妇,当先上前询问道。
“安图斯。”安图斯一把拿下他的兜帽,一边自报家门。
吸血鬼们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单膝跪地,右手握拳在胸行礼,“尊敬的安图斯公爵,欢迎归来。”
那怀中的孩子一愣,也跟着学道,“安……图斯。”他的吐字异常清晰,这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父亲或是母亲,而是安图斯。
飞到半空中的几位长老会监察尽力想稳住身形,但是震惊的发现做不到,直到他们撞穿了十几棵古树才堪堪停住。但是血脉里的气血翻涌,压制不住的恐惧深深蔓延,那绝对是初代吸血鬼的威压,安图斯公爵回来了?!他们不敢再回头,远遁朝着西方长老会的方向奔逃,可能终其一生不敢再踏入这片土地。
“真乖。”安图斯点了点那孩子的鼻子,却被孩子一下子含住手指,细细尖尖的牙齿摩挲了半天,也没能咬开安图斯的手,孩子像是很泄气,整个眼神都黯淡下来。
“哈哈。”安图斯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过这样有趣的事情了,他指尖轻点,自手腕上蔓延过一条绿色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一朵朵血红的月季花。
孩子像是找到更有趣的事情,伸手摘下一朵月季花,也不管不问直接塞到嘴里,嚼了两口又呸呸的吐掉。
看得一边的吸血鬼心惊胆战,要知道安图斯大人最喜欢红色月季花,要是谁敢随意摘取轻贱月季花,绝对会被吸干血,然后用来浇灌花田。但是这一次安图斯显然没有生气。
安图斯看了看小洋楼,指尖一提,从地上破土而出的黑色建筑,直插云霄,整个古堡成了一个倒影,地上十八层,地下十八层,尖尖的塔顶上蔓延而下的月季花,开满了整座古堡。
那孩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惊叹的表情可爱极了。
逗弄完孩子,安图斯才注意到还跪着一群吸血鬼,他手掌虚抬,那八个人就站了起来,娇弱的人类少妇靠在年轻的吸血鬼身上,目光紧张又害怕的看着安图斯怀中的孩子。
“这是你们的孩子?”安图斯循着血脉一下子就知道了来龙去脉,对于那个人类女孩,他还留意了几眼。“如果他成为我的附庸,你们介意吗?”
虽然对于吸血鬼来说,能够接受初代公爵的附庸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但安图斯还是请孩子的父母做决定。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可能因为他像某个人吧,某个他在悠长岁月里念念不忘最后终于忘掉的人。
“尊敬的安图斯的公爵,这是孩子的荣幸,只是孩子今天才出生四天,我们害怕他……”孩子的父亲搂住身边的妻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斗胆问出话来,“如果成为您的附庸,他会健康的成长吗?”
“我保证。”安图斯极为认真的点头。他咬开自己的手指,在孩子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将那宝贵的血液滴在孩子的额头,月季花的纹印像是刻在那孩子娇嫩的皮肤上,显得耀眼而璀璨,“从今天起,他就叫安图斯·叶。以安图斯血脉起誓,护他一世平安无忧。”
“多谢安图斯大人。”相拥着的一对夫妻跪地感谢,他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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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安图斯,你别睡啦。醒醒。”耳畔传来少年聒噪的声音,让闭目养神的安图斯有些无奈,他眯着眼看着眼前又蹦又跳的少年,板着脸教训道,“叶,不要胡闹。”
“我学会一首歌,安图斯,你要是陪我玩,我就唱给你听。”少年银色的长发被剪短,服帖的靠着耳边,显得干净又清爽。
“什么歌?”安图斯对于这个半点不像吸血鬼的少年很是纵容,不然也不会由得他在公爵的头边跳来跳去。
少年抱着一把木吉他跳上床,柔软的床垫陷了一小块,“我也不知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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