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装修的三层别墅,与其他别墅一样,统一的青灰色墙砖,带间阳光室,附带的车库没有装门,空洞地朝着院落。而院子还没有经过任何收拾,只是一角整整齐齐放着从她家搬过来的花,一盆盆长势良好。两盆垂丝海棠萌出小小的果实;天株葵心形的叶子上水珠滚动;各色月季热闹地开着花,那支引人注目的近一米高的文竹枝叶舒展。没有枯萎的花朵挂在枝头,没有黄叶,看得出这些天受着精心的照顾。
“我已经找出人设计,过几天开始装修。”
辛辰嘴角上翘,笑了,“这里环境不错。不过,”她漫不经心地拿下巴指一下那些花,“我种花都是以好养活,花开得热闹为原则,它们不见得与这边环境相衬。你装修好了以后,可以找园林设计师规划一下庭院,选种合适的品种。”
路非声音不疾不缓,“我不需要找人来规划什么对我最合适。我只是告诉你;半个月前,我买下了这幢房子;昨天,我刚接手了一份本地的新工作。以后我可能会探亲、出差、度假,但大部分时间,我会定居在这里。”
辛辰回头,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路非看着她,眼睛里同样明明白白写着,“你应该清楚为什么。”
他凝视着她,目光深遂。辛辰再次发现,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有着稳定的姿态。她抵挡不了他的目光,偏头再看向那些花,“好吧,还是那句话——大家走走留留,来来去去,开心就好。’
“告诉你这些,不是拿我的计划来约束你。我只是要你知道,如果现在你不愿意我陪着你,那么我会留在这里等你,多久都可以。“辛辰无言以对。路非简短地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两人上车。路非开车去机场,给她办理登机和行李托运手续,送她走到安检口。她接过自己的笔记本包,回头看着他,“我从来没有等过你,路非。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补偿我。”
“一定要说这是补偿的话,也是补偿我自己生活的缺憾。原谅我的自私,小辰。我留不住你,本该让你毫无负担过想去过想过的生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把这个等待强加给你。”
辛辰目光流转不定,“我只能说,一份我并不想接受的等待,大概不会束缚住我。”
路非微笑,“对,我只用它束缚住我自己。你是自由的。”
“自由?”辛辰也笑了,“小时候我憧憬过,长大后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享受i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我能支配自己的生活了,却不能确定,这就是我要的自由。再见,路非。”
她笔直走进安检口,将笔记本包放在安检传送带上,通过金属探测门,拎起包笔直走进去。
路非凝视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
他的确有许多留住她的机会,但他却选择了放手,差不多亲手解除了将她留住的羁绊。
从fvorever酒吧出来的那个夜晚,她带着醉意,伏在他怀中,零乱而不停地说着花,一时讲起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在公园后面林荫道上趟洋、和他看电影、听他拉琴、跟他下棋;一时讲起甘南不楞寺上空突然出现的彩虹、夕阳下的花湖草海、茫茫戈壁上孤烟落日、远方的雪山;一时又讲起同行的驴友、没有灯光的小客栈、蚂蝗从生的雨林、泥泞的山路、草间一闪而过的蛇。。。。。。
深夜寂静的街头,偶而有车开过,车灯一晃而过。她的声音逐渐微弱含糊,接近精疲力竭,却仍然不肯停下来。他将她抱上车,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一点。他将车开回住处,抱她上电梯回家,将她放在自己床上。她茫然抬头四顾,突然抬手臂抱紧他,吻上他的唇。他的嘴唇先于他的意识做出反应。两人唇舌交缠在一起,带着酒的味道,一样急迫。
上一次的热吻,还是在将近八年前,头一次勾起他青春期的情欲,让他几乎无法自持;而此刻怀中是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他吻上她的颈项,吮吸住她激烈跳动的颈动脉,细细的血管在他牙齿间博动。他咬下去,带着似乎想将她吞下的力量。她大声呼疼,在他身上颤抖。他突然清醒过来,松开她,她却翻身伏到他身上,含混地说:“咬我吗?”同样重重的一口咬向她,呼吸的热气喷向他颈间。他一动不动,承受着这个甜蜜的疼痛感,只轻轻抚着她的背。她的牙齿逐渐放松,嘴唇贴在原处,身体在他怀中松驰下来,呼吸慢慢平稳,沉入了睡眠之中。
路非将她挪到身边躺好,近距离凝视着她。这个面孔表情安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覆出一排阴影,肿胀的嘴唇微张着,呼出的气息仍带着酒的味道。
尽管两个人的身体需求同样诚实热烈,但他知道,她正陷于酒后的欣快放纵。他如果此时占有了她,醒来后,她会逃得更远。他不能纵容yù_wàng,趁这个机会将自己强加于她。
前天晚上从辛笛家出来后,路非坐到车上,先致电路是。听了他提的要求,路是诧异,“你让我这样做,是鼓励她马上离开吗?”
“她现在待在这边并不快乐。”
路是轻笑,又似在叹息,“路非,但愿你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我一直清楚,我要的是她,可是我现在留不住她,只好给她自由。”他也笑了,“囚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将监牢造得无限大。”
他语气轻松,似在开玩笑。路是只能笑着摇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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