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黎护卫,就只有小宝儿关心他的死活。
「你来干什么……」心头愈渐苦涩,气恼又失望,「不能帮我,还来干什么……」
嘴上埋怨着,他捧起碗,咕噜、咕噜地把药汁吞入腹中,
「苦死人了……」抬起手抹抹嘴,他不禁咒骂:「拿这什么药来,谁要你鸡婆!」
半晌,又听到狗低咆了几声,小狗子瞧他回来了,脸上又是那副蠢样。他呿了声:「你怕什么怕,牠们都关在铁栏里面,又不会咬你。」
啊,乔宝儿怔了怔,小狗子是在关心他吗?
小狗子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可不可以想办法把我弄出这里?」就当是可怜可怜他。
眼神一暗,乔宝儿压根不知该如何救他。
搁下清洗干净的便盆,东张西望着四周,不啻是一座监牢。若要救小狗子离开,谈何容易。
乔宝儿颓然的蹲在小狗子身旁,搂着双脚闷道:「我会想办法就是。」
「你求主子试试。」
「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小狗子,我是趁主子睡熟,偷溜出来的。」乔宝儿愈说愈小声,忍不住搓搓冰冻的小手,外头好冷。
顿时,小狗子的心情跌落谷底,希望的火苗燃起又熄灭。
小宝儿也只是个狗奴才……
他瞅了他一眼,不屑他媚惑主子,不过是让人白玩一场,眼前吃好穿好又怎样?主子一不高兴,他还不是一样被揍……
直是贱骨头!
他和小宝儿都是低贱的奴才……同病相怜的感受窜上心头,他不再那么计较小宝儿胆小又坏了他的事。
「算了,你赶快回去。别让主子发现了。」
乔宝儿一抬眸,惊愕于小狗子也会为他着想。
「小狗子……」
他瞪着他,很凶恶地叫:「你还看什么看啊,快走!」
「我……」心一慌,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会想办法弄掉锁……」
「少啰唆了。」他把碗硬塞到他手上,枯瘦的手使劲又推又赶,「快走,快走。」
乔宝儿重心不稳的一跌,摸来灯笼的提把,眼见小狗子倒头就缩回棉被里,那颤动的被窝下隐隐传出细微的啜泣声。
低浅的回音沁入脑海,多么的似曾相似。
他怔在原地许久,想着以前好讨厌小狗子的欺负……如今,心中五味杂陈,他不希望小狗子死在这里……真的……
抿了抿唇,他揪着灯笼,起身逃出地窖,逃出令他感到难受的氛围。
跑了好一段距离,渐渐,他放缓了步伐,孤身在黑夜里恍若一缕游魂循着路径走回主楼。
心里发愁,他眨也不眨的望着床帏,好想唤醒主子把小狗子放走。
然,放走之后呢……小狗子该如何生活?
体会过流落街头的窘迫,心一揪,放小狗子出去,无疑会害他死在街头。
怎么办……可不可以给小狗子一张床睡,给予一点点尊严……
杵着良久,他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悄然回到被窝,一头挨近熟睡中的主子,小手环过宽厚的胸膛,莫名的,想寻求一点点温暖以及短暂的依靠。
埋在怀中的身驱冰凉,孟焰缓缓地掀开眼廉,嘴角轻勾。
呵,小家伙的老毛病又犯,睡到半夜就开溜。不过,有一点小收获,逮着他笨拙之下似乎善良过了头。
孟焰冷嗤,自己可没多余的善心施舍给一条狗。
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等着瞧小家伙如何弄掉锁?
良久,待小家伙熟睡,他悄然褪下他微湿的衣袍,那动作出奇的温柔。
一大早,府里的仆佣暂搁下手边事务,三三两两,陆续来到一处座院报到。
有些站在廊下,有的坐上栏杆,还有些索性站在严总管的身后,大伙儿一起瞧王府里近日颇热闹。
严总管手持青毛竹板藏于身后,挑高眉,瞅着慢吞吞地走来报到的小宝儿,「嘿嘿。」他干笑两声,低头问:「小宝儿,你吃饱了没?」人是爷有意提升地位的「小家伙」,和他平起平坐,得好好调教一番。
大伙儿也跟着看是应该的,以免以后搞不清楚状况,得罪了小宝儿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乔宝儿点了头,在大伙儿面前显得怯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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