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总管倒是连夜给风染找了两个小厮,十四岁的那个叫典儿,十三岁的那个叫阿奇。原来在前堂服侍门客谋士的小厮们,凡是没钱赎身的,都下放去农庄上干活了,庄总管连夜跑去选了这么两个回来。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地把风染的规矩给交待清楚了,一大早就打发这两个童子进来伺候着。
风染看着这两个小孩,虽不是十分伶俐,但看着质朴老实,而且这两孩子也不是贺月硬塞来的,就没言语。
早膳是温和的桂花金玉羹,风染昨晚本就吃得少,这会儿确实饿了,吃了一碗,觉得清淡可口,便叫再来一碗。
阿奇回道:公子,宫里只送了一碗来,要不,叫他们明儿多送一碗来?
宫里送来的?
啊,送羹的内侍大人还在院子里等着呢。
风染这才省起,这羹,是贺月吃剩下的!他手一捂嘴,典儿就赶紧把痰盂递到风染面前,风染直把内脏都要吐出来了,吐无可吐了,才漱了口,喘息着吩咐道:去跟那位宫里的大人说,我已经吃了。等他走了,去问庄总管要点鲜果来我吃。不让吃新鲜饭,还不让吃新鲜果子了?
贺月从宫里送来的膳食都清淡而精致,多以滋补气血,温养肾脾,强身健体为主,风染如果吃下去不吐,对身体大有益处。风染也不抗旨,什么话都不说,宫里送什么来就吃什么,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每天折腾三遍。实在饿了,就叫庄总管送点鲜果吃。
作为太子府总掌事,风染自是受到太子府所有人的关注,可是这是皇帝的旨意,虽然看着风染天天折腾得难受,可谁也不敢说什么。大家都见识过了风染的狠辣手段,干脆利索之极的行事作风,谁也不敢往风染的刀口上撞,又见风染一天天吐得死去活来的,心头着实暗暗同情,不想再招惹风染不快,因此上都小心翼翼的,整个太子府的节日气氛无比压抑,人人都战兢兢的,生怕出错。
这个节日太子府谢绝了所有访客,也未曾拜访过任何府邸,过得冷冷清清。
眼看着刚刚才将养着好起来的身子,又一天天消瘦下去。第五天,等典儿和阿奇把宫里送来的饭菜拿进风染房间,庄总管摒退小厮,自己亲自服侍风染用饭:公子,老朽虽不亲自服侍陛下起居饮食,不过对陛下的饮食习惯,还知一二。庄总管指着羹膳说道:陛下性喜辛辣味重,从来不吃这类清淡的东西。虽然陛下说要把他吃剩下的东西赏给公子,不过老朽可以担保,陛下碰也不会碰这些羹膳。公子其实可以放心食用,不必心存芥蒂。
真的?原来不是贺月吃剩下的,里面也不会有贺月的口水,风染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庄总管叹道:公子冰雪聪明,难道看不出来,这些羹膳是陛下特意做给公子补身子的?
消除掉贺月吃剩下的因素,这些羹膳还算清淡可口,风染连日来饥肠辘辘,几乎一口气就把一碗汤羹喝了下去。
庄总管说道:陛下从不好色,只对公子例外。索云国对阴国的战争,是陛下为了公子而发动的,公子有什么话,可以问老朽,老朽忝为太子府总管,还知道一二内情。
风染没有说话,看了帐本,很多问题都一清二楚,根本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贺月喜欢他,只是贺月的事,跟他无关!何况说贺月喜欢他,是抬举了贺月,作贱了喜欢两字,贺月只是噎不下当初他拒绝他时的那口气,只是想得到他,想让他臣服而已。
陛下有心,公子无意,老朽外人,本无需多嘴。庄总管说道:但是老朽冷眼旁观,觉得陛下对公子的心意非同寻常,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何况公子有求于陛下?公子只要放下一些戒心,试着对陛下多些宽容接纳,未必不能得遂心愿,自己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
风染懒懒地斜倚在床头对着庄总管指了指门,总算他幼受教养,待人接物一般都雍容有礼,忍住了没对庄总管恶言相向。
想说的话,已经说了,风染能不能听进去,就不是庄总管能掌握的,见风染指门,庄总管便很是识趣退了出去。
风染知道自己有洁癖之症,但并不太严重,不妨碍他象正常人一般生活,只是独独对贺月特别恶心。其实风染也知道他能吃到贺月口水的机会很小,可架不住他要那么去想。经庄总管一点醒,风染再吃宫里送来的饭菜时,戒心减轻了很多,后面慢慢吐得少了,贺月送的饮食又养人,眼看着风染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
风染被囚禁在巴掌大的小屋里,除了天天在屋子里兜着转圈子散步消食外,就窝在被子里养身子,常常把太子府的地图拿出来揣摸熟记,也偶尔会把詹掌事给的男男春宫图拿出来看。因小厮都不是自己的心腹,怕这春宫图在小厮们收拾屋子时被发现,不好看,就只得贴身收在自己身上。
将来,他是要用这图上的姿势去讨好服侍贺月的,对于未经人事的风染来说,提前知道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风染也会想象,如果他跟陆绯卿要好了,做这些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光景?在风染的想象中非常抽象,只觉得自己跟陆绯卿在一起,就很快活,至于是谁进入谁的身体,风染觉得只要陆绯卿觉得舒服就好,如果他们真有交颈欢好的那一天,他会让陆绯卿选择。其实,那一天,只存在于风染的想象中吧?他们今生今世不会真有那一天的吧?
而跟贺月做那羞耻之事,风染不用想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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