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暖壶,风染在床上躺了良久,才感觉自上午化功之后一直冰凉的身子,终于暖和了过来,少了几分沉重,却只觉得越加的虚弱无力。太医院煎好的汤药很快就送了过来,风染虽是不想喝药,但不想身体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担耽了侍寝,便一声不吭地乖乖喝了。
小远快手快脚地收拾干净屋子,把两个果子剥了盛在盘子里,然后就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风染知道小远的不安,说道:傻瓜,我夜里不要你伺候,你不会找个地方一觉睡到天亮?难道真要在屋子外候一宿?以前他是皇子,或许半夜会有事急着处理,现在他不过只是个男侍,会有什么事情非得半夜找他?他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一向对待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宽厚。
小远还是小孩子生性,一听晚上不用伺候人,可以一觉睡到通天亮,便高高兴兴找地方困觉去了。
把小远打发走,风染一个人静静坐在黑暗里,虽然很是虚弱疲惫,便头脑里乱纷纷的,没有丝毫睡意,眼睁睁一夜到天亮。
男侍大院尽管深处后宅的偏僻角落,依然能感染到从前宅传递过来的紧张气氛。这一晚上,太子府格外的不平静,总是有人不断在走动,发出声响。那一队队巡逻的侍卫们也比平时格外卖力,巡查得格外密集。有几次从前宅传来隐约的鼎沸喧哗,呜咽怒骂之声,很快就停息了。
男侍大院的人都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紧张地倾听着府里的风吹草动。不光是男侍,太子府所有的人们都知道即将发生一件大事,他们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等待,想知道这件大事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冲击。
太子府外,在索云国的都城成化城里一场浩大的清洗悍然展开,多少家庭在睡梦中陷入水深火热,恐慌的情绪在城市如瘟疫一般蔓延,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无眠!有多少人哭泣!
一直到天光大亮,皇宫的宫门依旧紧闭,被召进皇宫的皇子大臣们如石沉大海,打探不到丝毫宫内的消息。
次日,男侍大院的气氛仍旧沉闷,能不出屋的便不外出,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早上,小远伺候风染洗漱喝药之后,又端来汤膳和两个果子。风染看了一眼,便吩咐倒掉汤膳,只把果子剥来吃。
少爷,好歹吃点吧。要是一天光吃两个果子,撑不下去的。小远劝道:这汤膳我尝过,是不太好吃,不过听其他少爷说,吃习惯了就不觉得难吃了,你看,府里的少爷们都长得水灵灵的,皮肤又滑又嫩,不知多好了!
风染寒着脸说道:倒掉。
火盆里的木炭早就燃成了灰烬,男侍没有资格享用炭火,屋子里又恢复得冷冰冰的。好在小远很勤快,自己去厨下烧了滚水,不断地给暖壶换水,保持着被窝里的热度。
刚被化去内力,比大病初愈还要虚弱。风染的武功本是以内力深厚见长,被化去内力后比常人更加虚弱几分,再加上被强行剃毛泡澡,恶心得呕都呕不出来,晚上又被吊着冻晕了过去,这会儿仍旧难受得紧,饿了一天,把两个果子吃了,就躺在床上歇着,跟小远说话。
风染多半问的是男侍大院里的情况,毕竟他已经沦落到了这里,多了解了解周围的环境情况,对他总有好处。小远在男侍大院呆的时候够长了,对男侍大院的情况基本清楚,便一样一样告诉风染。
果然象贺月说的那样,男侍大院里只养脔童,象风染这样快十九岁的男宠,还是独例。
象太子府这样的府邸,自然不可能自己培养脔童,一般都是去小倌楼里直接购买即将开门接客的清倌,回来教导几个月,教会太子府的规矩和禁忌,就可以拿出来服侍来太子府的达官贵人了。
一般小倌楼里从小培养出来的小倌们都练有一手极好的吹拉弹唱,歌舞伎乐等绝技,以供雅客娱乐。男侍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侍宴,在宴饮中提供歌舞助兴,和陪贵客们喝酒尽兴,其次才是有一些活计需要暗中进行。
太子府就是一个利益场,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在这里追名逐利,因此太子府里不需要太子在场的各类小型宴饮时常都有。需要用到男侍女侍以特殊活计来拉拢招待的达官贵人并不多,所以,男侍大院的男侍一般保持在六人左右,并且,男侍们的活计比女侍们更少,常常整天闲着。而男侍们全是十四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天真漫烂无忧无虑的时候,没有心机,又不存在争宠的斗争,便经常关起门来疯玩。虽然地位卑下,受人鄙视,却也是少有的欢乐时光。
太子府对待男侍女侍都很优厚,每做一次活计,都有格外的丰厚恩赏,有时,宠幸他们的达官贵人们也会给赏赐。如果这趟活计附带了特别的任务,事后的恩赏就更多。看在恩赏的份上,男侍们都愿意抢着干活,甚至会讨好贿赂詹掌事,想让詹掌事多分派一些活计给自己,以便得到更多的恩赏,为将来打算。
如贺月所说,男侍们到了十七岁,开始发育了,就要转行。因为做过男侍,会受到鄙视,在太子府呆不下去,一般是下放到太子府所属的农庄上务农去。不过男侍们都养得娇滴滴的,一个赛一个的水嫩,谁也吃不下那份苦,大多数都会用自己攒下的钱财赎身,离开太子府。偶尔,达官贵人特别钟意某个男侍,会管太子府讨要,当然讨要的代价绝不止是金钱上的。只要能达成协议,太子府都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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