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当那伸出三个指头:“便宜给你,就赌垮的石头——三千万。段爷,我也想活啊?”
段爷吓得一大跳,“你当我是牙膏——属挤的!我最多给你‘一个指头’,连别墅带老婆还给我;不然你就去求雨,天上会掉银子的?”
之前,段爷只能算他的只夜壶,想尿,朝里面灌一泡;忘记了,就塞在床底下。现在老东西反了,竟变成有“爱死病”的“夜壶”,中看不敢用,多看几眼还要憋死你!妈的,人穷狗也欺!于是心哭脸笑的:“段爷,救人一命胜登七级浮屠,就当您是做善事,咋样?现在您要赛当那圆——他不敢瘪;要他求饶——他马上下跪,惨咧!”
“笑话!想当初有人吞下赎别墅的银票,为哪样不想到做善事?这些话都是我当初说的,想不到你竟学得一字不漏?”说这话时,段爷一幅舍我其谁的样子,接着起身端茶送客:“我的价开满了,多一分不给。你可以走了!”
其实大家心照不宣,这两栋别墅藏在著名的曼德勒山,那里风景优美,有着不凡的人文景观,是不可多得的避暑胜地;其占据珍稀的旅游资源,潜力不可估量,可以说两栋别墅闭着眼睛要卖五千万。至于债主不急于封楼,大佬们明知暴利不敢买,这都是有原因的——佤城的奈枝司令经常求慕云看病,害怕为别墅惹下大祸,落个人财两空;另外段爷在佤城富豪中放风,没有他点头,谁敢买别墅他跟谁人死楼亡!
暴富的当天段爷就急着要去赎别墅,慕云极力拦住。果然如其所料,赛当那今天自投罗网。现在就像车到半山腰爆胎,碰见段爷坐着卖打气筒,价钱高得掉帽,你不买还不行。
后有催命的债主,前有段爷不放他活路;一听赶他走,赛当那绝望了,一把揪住段爷领口:“老东西是活得不耐烦了,掐住我的颈子朝死里整,你也要陪着一起‘上路’!”
“住手!”慕云一脸冰霜缓步下楼,“他是亿万富翁,你要清楚自己是哪样身份。今天打开窗户说亮话,在佤城你休想卖出两栋别墅;另外,当时抵押仅百万,一千万的赎金只多不少。你若用死吓唬人,段爷就成全你,马上找奈枝将军,告你吞掉他一千万赎楼金!现在银票的存根已经找到,不以诈骗罪抓你进监狱就是做善事。”
一席话如寒刃直逼赛当那的命门,他当即变成夹尾巴狗,掉头灰溜溜地出门。他再也不敢闹下去了,不然那中国佬整他是一套套的,赎金一分要不到,还要抓他坐牢。可是按段爷说的数目成交,他马上与沿街的乞丐竞争,晚上与狗打架争窝睡,要佤城人活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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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谁手(2)
一路上赛当那惶惶如丧家之犬,脑袋里一团乱蔴。突然听到有人叫喊,抬头一看是敏顿,站在路口朝他招手:“赛老板,我在太阳下等你几个小时呢,特地请你去喝酒的。”
赛当那一脸沮丧,指着身上的波索苦笑:“我已经五天没洗澡没换衣服了,一身臭汗,哪有心情喝酒嘛?现在倒是想喝药。”
敏顿上前拉着他就走,“不就是一千八百万的高利贷?这事包在我身上。”
赛当那本来心情就糟,像不认识的将敏顿上下打量一番——擦着摩丝的小分头梳得油光水滑,飘逸浓郁的外国香水味;棕黑的脸上架着金丝太阳镜,身穿高档丝质天蓝色短褂、日本精棉红格波索。妈的,一套好好的高档衣服,穿在他身上咋个像偷来的!
于是索然无味地说:“你咋个摇身就变成大佬了?当真发了横财?”
“走吧,别站在街上像卖槟榔的,我正想帮你呢!”敏顿递过一支古巴雪茄。赛当那接过用鼻子嗅了一下——真货!这该不是做梦吧?
两人走进金碧辉煌的“小明山大酒店”。敏顿叼着雪茄对服务生颐指气使的。带到预订的包房,服务生推开镀金把手的磨花玻璃门,里面散发淡雅的幽香;嵌金镶玉的红木桌摆着山珍海味,高脚酒杯斟满玫瑰色的“人头马”。望着墙壁装潢的睡美人、裸浴、田园风光等西洋油画,赛当那借题悲凉长叹:“唉,真漂亮,咱屁股还没这洋女人的脸白。”
“别看了,看多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敏顿举杯敬酒:“今天是赛老板给我机会,以前我们联手没整垮中国佬,导致今日后患无穷;我发誓帮你度过这次难关,并联手讨回公道。”
“谈何容易哟……”赛当那心中好生凄凉,举杯一饮而尽,不由得眼圈泛红。谁都知道他赛当那是够难缠的,从来是人家吃他的亏,哪有他上别人的当?唯独这次吃中国佬的药,一跤摔得他满地找牙。唉,真个是骗你个口服心服!中国佬知道只有债主他惹不起,这些放贷的背后都有枪杆子撑腰,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亡命徒;于是趁他借下千万高利贷,一旦坐在火山口,就跑来与他赌石断生死!
想到这里,赛当那黯然神伤,擦了下唇须说:“如果明天还不出钱,债主不仅要封楼,还要抓我去坐土牢;就算侥幸还清债,我也穷得只有回场口当屎壳郎,到头来横竖是个死。段爷是不会放我一马的……谢谢兄弟为我饯行……”
“妈的,咋个这么冷啦!”敏顿悚然变色,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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