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神情凝重的说:“我出自中医世家,在大学读了五年西医,临床搞了三年内外科,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专家;不管是谁,我只要一看脸色就晓得七八分。”
想
讳莫如深(8)
一席话说得将军脸色渐渐阴郁,“既然你已经猜出,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婆娘确实得的是肾病,看的医生也不少,不是说换肾,就是建议开刀,把人吓得晓不得咋个整!可是,他们都说这病很麻烦的呀?”
“这么大一个佤城,难道连这种常见病都看不好?”慕云感到不可思议。
“缅甸割大烟看石头堪称一流!”将军翘起大拇指,“就是不出好医生,看病把人当劁猪的整;动不动给你吊瓶水,说这是保命的营养液;妈的,手臂像吸‘四号’的被针扎烂,病就是不买医生的账!你说吧,如果要换肾我去找一个人来,毙了把他的肾挖出来!”
太残忍了!慕云吓得脸变色:“你当这是闹着玩的?医生不是救命就是把人治死,肾臓是随便能换的呀!”接着向将军的小老婆询问病情,要她把所有的病历拿出来。
经过一番分析,他摊开病历说:“这些医生诊断只对了一半,但是都回避实质性的问题。目前世界医学界对换肾处于探索阶段,要冒很大风险;首先要找同血型的肾臓,另外还要有血液透析之类的设备,以及治疗排异的药物。这些条件缅甸一件都不具备,盲目动手术非出人命不可!就算侥幸成功,也活不过一年!”
将军像屁股坐到尖钉地弹起,“那可咋个整啦!你说这病没救了?!”可怜他小老婆被吓得惊恐万状,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等我说完嘛?”慕云现在不把将军当回事了,“照贵夫人介绍的病情,以及病历资料反映,她不需要换肾,只是患有结石,炎症确实厉害,治晚了很麻烦的。”
不等他说完,将军像泄气的皮球软蹋在椅上,“你总算没把我吓死……你们这些医生就爱这分析、那诊断的,我不懂,也不想听。你只说这病有没有希望?咋个治法?”文书惊惶地摸头,暗示他说话要动脑筋。
“当然有救!”慕云心想我能说没救吗,指着b超和拍的片子说:“先给她消除炎症,然后服用配制的中药,我有八成把握将结石打下来!”
“为哪样其他医生都不肯给个确切结果,而你却认为这病不需要换肾!”将军盯着他。
“因为他们怕治得不好掉脑袋,换肾是世界性难题,于是以绝症来推脱,结果给病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作为医生讲真话是为病人负责,同时也是治病。”
“哦——原来是这样?这些害人的王八蛋!”将军和小老婆像遇赦的大喜,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胸有成竹,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将军眨着狡黠的眼说:“你当我是随便找你的吗?我像寻宝才打听到的!”接着开怀大笑,“真奈何不了这坑人的石头,害得人好苦哇;如果是人,老子早就一枪把他毙了!只要芦医生将石头打掉,在佤城开医院的费用全部包在我身上!”他小老婆也连声附和。
这种病慕云诊得多,心里踏实得很,说:“这倒不必。将军放心,我保证将病治好为止;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哪样条件都可以,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将军满以为他提出放他女人。
“请将军告诉我,是谁要陷害我于无辜?”
将军一听愣住,接着哈哈大笑:“哪样条件都好说,就这不能告诉你。你可以不帮我婆娘治病,但我不能不对别人讲信义。”
慕云不好强求,要来纸笔说:“好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将军守口如瓶,我也只有理解。”开了一副处方,要将军照单将药和所需器材买回。
看着处方将军笑了,拍拍他的肩头:“能交我这样的朋友,难道会让你吃亏吗?今后谁敢找芦医生的麻烦,他就必须先问佤城司令答不答应!这不比你打听那些烦恼事划算得多?”接着叫文书将办公桌上的包裹拿来,转手交给慕云:“你义父来过,还有一位自称是你婆娘的女人,这是他们给你送来的东西。”
慕云没把将军的话当回事,反感这种扇你一耳光,再揪着你耳朵讨好的恶行;另外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兵痞子,若不是身陷囹圄,哪有心情跟土匪扯淡!走前催促将军赶紧把药品器件买回,他马上动手诊治,以便早日携阿慧逃出这阎王殿。
讳莫如深(9)
回到房间打开包裹,慕云看得愣住,有阿香写给他的信!信笺泪痕点点,说得知他遭此冤狱她日夜以泪洗面,每天心急如焚求人援救……在信里阿香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难道陷害者不是她?慕云深陷迷惘,头脑像罗盘失灵之舟,一片茫然……
慕云每天研究病情对症下药。经精心治疗,将军小老婆的病症已经消除;但小妖精竟然说她的病没有好转!叫人生疑的是,他们提出不管病情怎么样,要留他住半个月?那么今天也该到期让他走了。于是他找到文书,要求拜见将军。
过了半天将军才来,一幅缺心少肝的样子,对他无精打采地说,石头长在肉里面,靠喝水怎么能够打下来嘛!这几天他为老婆的病急得彻夜难眠,看样子芦医生还得另想办法!
想不到他竟先发制人!慕云拿这家伙没有办法,只好耐心解释:用中药疗法是现有条件下的最佳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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