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慕容致只做没听到,他不想去看那讥讽的笑容,便头也不回向外走去,其实如果他此刻回头,就会发现自己看到的并不是讽笑,而是淡淡的无奈。
慕容远的目光追随著那个身影出门,直到看不到为止,浅笑尚留在唇边,却已然静止。
满室余香,一夜欢情,如今留下的只是一个独自怅惘的人。
慕容远斜靠在床边,他看著眼前不断燃烧的炉火,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颓废。
现在叛党余孽已被剿除,大局已定,落叶山庄里也没了大哥的把持,以後就算没有自己陪伴,这个人也能独立支撑下去吧。
十几年都在围著他打转,现在也该是抽身离开的时候了,这人不必再为应付自己而整天紧绷住心神,而他,也可以去做些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慕容致这几天一直都有些心思恍惚,他以为那晚的纵情会成为慕容远向他纠缠的借口,然而恰恰相反,慕容远自那日两人分开後就再没在他面前出现过,反而是他,总有种做了场春梦的不真实之感。
冷情的人一旦被挑起情欲,便如决堤江水般汹涌而不可止,慕容致一想起那晚两人相拥纠缠的情形,就无法抑住不安的心神,他承认在那一瞬间,他是沈溺在慕容远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的,那有些奸佞邪恶的微笑便像一汪碧潭将他深深拥住,让他无力挣脱。
三哥,是不是以後我跟著你,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了?
是啦,不过不许这麽多话!
哦,我不会多话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三哥一起练功?我也想学武功呢。
你长得这麽小,还想练功?
可是我想练啊,三哥,求你了……
好啦,不要吵,我知道了,回头我跟爹说一声。
谢谢三哥!
记忆中总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不断缠住他的情景,一点儿小小的事情就能让他满足,那甜甜的笑脸里透著娇憨纯真,不像现在,永远都是算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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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慕容远前後只差几天出生,同姓慕容,待遇却是天渊之别,这也难怪,慕容远的母亲只是个买来的侍床丫头,侥幸怀了孕,才成了妾室,主子不受宠,下人们的服侍自然也就怠慢,慕容致还记得有一次他偶然在後院碰到了慕容远的母亲,那个女人点头哈腰的向他谄媚讨好,而慕容远则惊慌地躲在母亲的身後,小手紧紧揪住她的衣襟,同样的年龄,那孩子却一副干干瘦瘦的小身板,足比他矮半个头,看到他华丽的服饰,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敌意,却同时又用很豔羡的目光望著他。
以後慕容远又怎麽会缠上他的呢,慕容致不太记得了,也许是他们年龄相仿的关系吧,他很快就把慕容远当成了最好的玩伴,也把他当亲兄弟一样来疼爱,因为他的说情,慕容远才有机会得以读书练功,虽然什麽事都做得不出色,可那张小嘴却总会说些讨喜的话来逗人开心,然後不知觉中,父亲也渐渐注意到这个小儿子,让他从连小厮都不如的地位一跃成了慕容家真正的少爷。
他不知道慕容远是什麽时候跟大哥他们关系好起来的,他只记得当日那只手将他推进水塘时的阴狠,让他惊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慕容远已长得跟他一样高,而他看向自己的脸上浮出的不再是天真的笑容,而是计谋得逞後的冷笑。
然後是那句冷入心脾的话语。
我恨你,我早就想你死了!
原来以前慕容远那些天真无邪的样子都是故作出来的,利用他一步步爬上去,然後便毫不留情地将他踢开,又跑到大哥那边。
一个刚六岁的小人儿怎麽会有那麽深的城府?那麽深的算计?
那日落水的真正原因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起,因为他看到慕容远一身湿漉的跪在大家面前,哭诉是自己的不对,请父亲责罚云云,自然不会有人责罚他,父亲还因为他奋不顾身去救人而好好赞扬了这个小儿子一番。
他却在溺水之後一连发了几天高烧,并对水产生了恐惧,而慕容远却仍跟以往一样陪他一起练功,甜甜的叫他三哥,似乎那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魇。
也许从那时开始他就对慕容远有了惧心吧?他开始躲避那个人,因为那张示好的笑脸让他感到紧张,他始终都看不到对方的真心,看不到他微笑的後面究竟掩藏的是什麽,就像他猜不透慕容远既要对付他,为何又要救他的举动一样。
想不通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去想了,慕容致叹了口气,将放在自己面前足有半个时辰却丝毫未动过的账本推到了一边。
或许是慕容远出乎意料的援手让慕容致记起了那些久远的往事,让他突然有种想和对方和好的冲动,家里大哥和如妃已去世,小城也随大夫人离开了山庄,二哥自起门户,现在留在落叶山庄的就只剩下他和慕容远两兄弟了,他不想两人的关系再这麽僵持下去。
也许这次意外是让他们和好的契机……
可惜慕容致这个想法并没存留多久,就被一番无意听来的对话扫得干干净净。
那是正月过後不久的一日午後,慕容致约了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去酒楼,谁知对方临时有事未来,他一人坐在雅间,正思忖要回去之际,忽听隔壁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跟著有个男人说道:”四公子,听说你这段日子里混的如鱼得水啊。”
接著是慕容远的呵呵笑声,这让慕容致心里一动,除了大年三十那晚两人一起吃过年夜饭後,就彼此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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