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蒋兆川对这点异常坚定,“爸爸不会有孩子的。”
“我不信你,我才不会信你。”澄然的声音酸涩无比,“不要说你爱我,你爱我就等于爱你的孩子。所以等你有了新的小孩,你就一定会爱他。那等你看着他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想到还有个大儿子在等你……我不要你分给别人,你给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没有给我的,也不能给别人。”
蒋兆川心中清楚,澄然的占有欲一直都很强,从五岁起就是这样。所以他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唯独是这项。
他手上不禁加重了力气,“宝宝,爸爸只会爱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他深深紧眉,“你是我的儿子……你让爸爸怎么办!”
“所以我可以跟你一辈子!”澄然咬牙的认真,“是不是你宁愿让我去死,都一定要推开我!”
蒋兆川直接怒了,“你还敢说!”
澄然的脸上都是郁色,他唯有更用力的贴着蒋兆川,“我跟你说过的,你让我一个人睡,我就会做这种梦。就在梦里发生的,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还是去结婚了,还是奉子成婚。”
蒋兆川坚决道:“不会。”
“你结婚之后就马上换了手机号,我看不到你,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你把我一个丢在学校,半年来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没有办法,我只好打电话去找那个女人,可是她说……她说你在忙着给孩子取名,在看她的b超,还计划着接她去国外养胎……那时候在闹非典,你知不知道非典是什么,我们宿舍有人发了高烧,我很有可能会被传染上,你都不在乎,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澄然的身体冷的像冰,“你们结婚那天,那个女人打电话给我,我听到你在敬酒,我听到有人在跟你说恭喜,你跟他们碰杯,一个个的说客套话……那么多的声音,全是你们婚礼上的人。还有一个老头子,他对你说‘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你说‘好’,你这么对他说了……”澄然才发现,这么些午夜梦回的不堪,对着蒋兆川说出来,竟然可以平静到麻木衰退,“那天是九月,是我去学校的日子。爸,你为什么这么会挑时间,你知道我必须去学校,你就选在那天结婚……我不想读书了,我当时一点都不想读书了。我在过马路,我真的好想冲到马路上去……”
“宝宝,不要说了。”
“我让她闭嘴,我让她把电话挂掉,她没有,她一直没有……我听清楚了,你在结婚,在我恨不得让车子把我压碎的时候,你说‘好’,你对他说‘好’。”
蒋兆川一翻身把他压到身下,眼底血红,“我让你别说了!”
澄然抓着他的胳膊,屏着气道:“再来一次,你还是这样打算的,你是不是还要这样打算……你知不知道,每个星期,那个女人都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给孩子取了多少个名字,计划买什么奶瓶,你每天还要换着方法的给她做胎教,你就这么期待他,这么喜欢他……”他疼的几乎要呕血,“我可以把电话挂掉的,我每次都可以。可是我想听你的消息,我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不能挂电话,我不能……直到我站到楼顶上,我才听到你的声音,你说你要把钱都给我,你给我干什么!我是喜欢钱,我就喜欢花你的钱,可是,你怎么能用钱来买跟我的分道扬镳。”
“直到我从楼上跳下去,你都没有来见我。现在我梦醒了,你却还是不要我。”
蒋兆川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了去,他从来都是个强壮的男人,现在只能撑在澄然的上方直喘气,“爸不会那么做,爸爸怎么可能不见你。我忍不住,我一定会去。”
“你没有。”澄然颤声的反驳,“你一次都没有。”
蒋兆川颤着去抚他的脸,拇指就按在澄然的唇边,又在挣扎,又是痛苦。澄然顺着他的胳膊移上去,环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不敢问还是要说:“爸,你说,你会不会跟我梦里一样,你会不会再来一次,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说话时,张合的嘴角微微摩挲起蒋兆川的拇指,温热的吐息糅着蒋兆川的脸。两个人贴的极近,鼻尖已经碰到了一起,澄然眼里凝满了寒光,含悲含喜,“你告诉我,在我梦里,你为什么一定要结婚。是不是你宁愿看着我去死,也不愿意跟我说!”
回应他的是唇角上的一热,两片干涸的嘴唇蓦地贴在他的嘴角上,仅仅是贴着,就不再有动作。澄然能明确的感觉到他瞬然僵硬的身体,热的发烫的皮肤,连心跳也抵着他。
片刻后的分开,蒋兆川的粗喘几乎要把俩人都淹没,他半撑起胳膊,舒开的手掌结实硬长,猛地就往澄然的眼睛上一盖。
眼前漆黑了一片,澄然的眼皮也眨动不得,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吞吐着另一股呼吸,几番都靠的那么近了,又稍稍离去。
“你为什么是我儿子!”那股气息又移到他的耳边,充满了苦痛难堪,“宝宝,你说了这么多,爸也问你,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儿子!”
他往下,唇齿一利,几乎是想要咬住澄然的肩膀又不忍,他的手在澄然的眼睛上越压越紧。澄然忍住没有呼疼,整个世界都连成了一片黑幕,蒋兆川嘶哑的声音宛如实物一样钻进他的耳蜗,凶狠的难以克制,“我告诉你为什么,必须结婚,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帮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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