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离。
蒋兆川把澄然的房间全部收拾好,目光柔和却又不容置疑,“宝宝,过完年又大一岁了。”
澄然生硬的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蒋兆川颇是凝重的看着他,话中有话,“你不可能一辈子跟着爸爸,早晚要独立。”
澄然压根不理他,站起来照样往蒋兆川的房间走。
他连门栏都没走过,蒋兆川已经一把捉住他的后领,“你听清楚了没有!”
澄然撇开他的手,“你说的很清楚,我也听清楚了。”他恶狠狠的盯着蒋兆川,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明明是你说我还小,现在又说我独立了。你们大人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说一套做一套。”
蒋兆川粗暴的把他推开,再难保持平静,“爸爸现在就告诉你,你要独立的第一步,就是要避嫌。”
“你跟你儿子说避嫌!”
“就算是至亲也一样,回你的房里去。”
澄然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你怕什么,怎么你以前不怕,现在就怕了,还是你不敢!”
蒋兆川扒开他的手,严稳的表情开始撕裂,“澄然,我没心情玩你的小孩子游戏。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爸。”
“你不敢,你就是不敢。”澄然挡在他面前,圆目怒瞪,“你不敢说,那我来替你。luàn_lún,你怕的那两个字就是luàn_lún……”
蒋兆川拎着澄然的肩膀把他推回了小房间,暴喝他,“滚进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的床头柜上的台灯都晃了一下。澄然再冲出去,蒋兆川的房间正好被带上,反锁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的钻入耳中。
心脏鼓裂的澄然几乎都喘不上气,他贴靠在门上手足无措,好像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他的脾气一上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他终于把那层薄到不能再薄的窗户纸都捅破了,然后该怎么办,他说的那么清楚,连半点余地都没留。
蒋兆川打定主意了要和他保持距离,也是避嫌。从澄然上学后,俩人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一中的高中部每年都是铆足了劲的要培养几个高校的好苗子,澄然作为老师眼中的重点对象,课业就更繁重,每次光是写卷子就要掉一层皮。他无不悲哀的想,还要重新把数理化再学一遍,他高三到底要怎么熬下去!
那时,高三的暑假,就是蒋兆川坦白他要结婚的时候,尤其沈展颜还怀孕了。澄然每想一次,就要咬牙切齿一次,在他被课业和前途折磨的头晕脑胀的时候,蒋兆川却在忙着造小人,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重新生一个孩子吗!
心脏里酸疼的感觉一股接着一股,澄然终于做了个决定,只要蒋兆川不结婚就好,其他他怎么将就都可以。
他可以去看心理医生,如果他被“治”好了,蒋兆川总不会再说要给他找个母亲。
在澄然惶惶不安的要把这个想法确定下来的时候,蒋兆川的一通怒火又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开学才刚一个月之后,蒋兆川终于率先打破了他的“避嫌”,那天他下班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朝澄然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刚才他在门口,蒋兆川是接着电话进来的,他的口气不比现在有多好。在他开门的瞬间,澄然隐约听到那几句,“他是小孩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胡闹……出气,你给谁出气……非要闹出人命是不是……”
他急着想把决定告诉蒋兆川,“爸,我有事跟你说。”
蒋兆川沉默的看着他,表情中沉淀着一点痛意,“宝宝,爸爸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记得要三思后行。”
他的言外意让澄然一下就恼了,“你在干什么,审问我?”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蒋兆川烦躁的一掏烟,又塞了回去,“好,你不记得了,那爸爸告诉你。你是不是假装医生给别人打过电话,说了一通无中生有的话,你自己想一想!”
澄然一怔,年前的一个恶作剧才猝然又有了印象。
他想起来了,就是蒋兆川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一时生气往沈展颜家里打了匿名电话,好像是说了她怀孕,当场就把她妈给惊的尖叫一番。他出够了气,就把电话一挂,才不管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想想也知道,她妈会怎么教训她。反正越狠越好,这样才衬澄然的意。
这段时间他心情闷郁,早把这事都忘的差不多了,怎么蒋兆川却知道了?
他反应过来,怒气直冲上头,“怎么,她来找你了,找你哭还是找你告状!”
蒋兆川的脸迅速青了,“真的是你做的。”他怒不可遏,“造谣生事,拿别人的声誉开玩笑,还连累了你湘阿姨。你读书到底读了个什么东西!谁教你的,蒋澄然,我是这么教你的!”
“对,就是你教我的!”澄然吁出一口气,“在背后给人放冷箭,不就是你对合伙人做的事吗!我这算什么,她有什么损失吗!哦,她还得了个机会来接近你,你应该让她来谢谢我,我给了她多好的借口。”
蒋兆川烦躁的在原地走了两步,他看起来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宝宝,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对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使这种手段?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怎么会一点分寸都没有!”
澄然大喘着胸口起伏,万般滋味在心头,“我就是讨厌她,她接近你,她还破坏我的生日,你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蒋兆川同样气极,“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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