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不能给你传宗接代,所以你要我去结婚生孩子!”
“宝宝,蒋澄然!”蒋兆川按住怀里扑腾的儿子,慢慢的抚着他的背,干哑的开口,“爸爸很害怕。”
他对上澄然眼里的疑惑,更是忧心,“宝宝的人生还很长,爸爸现在还能护着你,可总有一天爸爸会老。到时候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澄然这才把紧绷的情绪收起,毫不在意的往蒋兆川肩头一扎,泄愤的咬了两口,“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死了我马上就去陪你。”他摸着蒋兆川瞬间僵硬的肌肉,虽然语气急促,却真不是赌气,“我没有你就会死,但要是我先死了,你得好好活着,多活十几二十年,然后你才能寿终正寝的来找我。”
蒋兆川嗓子哑到差点说不出话,“为什么?”
澄然默了一会,才道:“我要先去找妈妈,我要跟她赎罪,要等她消了气,这样你来的时候她就不会太气你了。”
蒋兆川死死按着他的后脑,剧烈起伏的胸膛险些把澄然灼穿,“宝宝……爸爸爱你。”
澄然被他抱的眼前发黑,他知道蒋兆川骨子里着实还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重声道:“我只要当你的儿子,我的爱情,亲情里全部都是你。我分不出给别人了,一分都没有。”澄然现在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他就是个利己主义者,他眼里看不到其他人,所以连蒋兆川也不可以。
他稍微挣动了两下,从蒋兆川臂弯里抬头,却看他也狰狞了脸色,“只要宝宝不觉得爸爸老了,就让爸爸陪你一辈子。”
澄然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女人的一句话,顿时一股自豪感由内而外的充斥,“那你等着看好了,我才不用什么山盟海誓,也不用惺惺作态。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只有我会永远爱你。”
蒋兆川用指腹摩挲着澄然通红的唇瓣,眼里精光闪动,翻身重新把澄然压到了身下……
在蒋兆川时而撒手不管,又时而事无巨细的监察下,新房一直到了来年的二月份才准备好可以入住。在彻底搬家之前,又是春节期间,蒋兆川带澄然回了一趟外婆老家。澄然外婆已经去了几年,她留下的房子蒋兆川定期都会请人打扫,小小的几间平房,至少承载着澄然五岁之前的时光。
澄然还以为蒋兆川是想留下来住几天,不过刚下车,蒋兆川就直接带着他去了山上的坟地。白雪皑皑覆盖着孤冷山头,时不时有烧焦的纸钱飘过,澄然在一阵的心悸过后,才能问他,“爸,你忘了买纸钱?”
蒋兆川没有说话,只等快到那两座墓碑的时候,他一按澄然的肩膀示意他留在原地,“宝宝先等一下,我跟你妈妈说两句话。”
澄然低下头,自觉的退到一边。
蒋兆川稳步走过去,他高峻挺拔的背影挡在两座坟墓前。澄然看他先站了一会,又缓缓蹲下去,手抚着墓碑,嘴唇似乎动了几下,正在跟他妈妈说话。
澄然知道自己应该站的更远,可脚下偏生的动不了,整座孤山寂静的惨渗,山风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吹来几线。
“是我没有人伦,我卑鄙……离不开他,不然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毫无意义……你等我跟你赎罪,我对不起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澄然暗暗的看了一眼,那是外婆留给他们做纪念的,唯一一张他妈妈的照片。澄然一直收在自己的小盒子里,不知道蒋兆川竟然带了过来。
“要是生气……可以来找我,别让他不得安宁,债我会还……”
澄然捂住耳朵,用力压的他颅内都生疼,他看到蒋兆川点燃了照片,然后投到火盆里烧尽。
也好,两个人都回不了头了。
在他低头的刹那,蒋兆川已经站到了他面前,澄然牵住他的手站起来。雪路深浅难走,小时候从来都是蒋兆川抱着他走,现在他大了,蒋兆川则是攀着他两条手臂,“上来,爸爸背你。”
澄然把眼泪忍回去,靠在他脖子上低低的抽气,前面那一步步的路,只要蒋兆川陪着,他就不怕了……
在寒假结束之前,蒋兆川请了个搬家公司,正式搬进了新别墅。跟他们的老房风格大相庭径,堂皇大气的充满美式风范的装修让澄然想起电视剧里的那些享受派,古典的让他都有点受不了。父子俩的房间都在二楼,幸好卧室布置的十分温馨,主卧的实木床上铺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软垫,诱着人就想躺下去。
蒋兆川跟第一次一样,风俗的带了个枕头进门。澄然一等进门就抱住了他,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四肢纠缠在一起,蒋兆川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宝宝记得,毕业后回来,要陪爸爸一起住。”
别墅外还带有一个小花圃,微暖的轻风拂过,很快就能吹的枯木逢春。澄然突然就很想哭,他呜咽着抱住蒋兆川,从他的身体里感受着汩汩热意。
他曾经死于那样的寒冬,现在又生于这样的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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