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缓缓道,“父皇,儿臣昨夜封城寻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阻止二哥做出不忠不义不孝之事。”
宣武帝被气的反笑,怒气冲冲地看着谢拂身,“不愧是睿王,说起话来真是头头是道,聪慧过人!朕倒是要听听你二哥怎么不忠不义不孝了?”
“二哥从我府里带走了个男童,而那男童并非是儿臣的男宠,而是骠骑将军凌峰之子。”
宣武帝满眼不可置信,“什么?”
谢拂身接着道,“五年前,凌峰出战匈奴,为国捐躯,其妻武氏以身殉情,追随凌峰而去,凌峰在馥城未曾留下一男半女,凌家无后,可是后来儿臣到了怀州,偶然间发现凌峰多年前和一个□相好,生下个男孩,怎奈那□身份地位,一直变没有带回馥城,也未告之他人,只在怀州养着,后来儿臣寻到凌峰遗孤,不忍见凌峰死后无后,便把这孩子带了回来,因其身份尴尬,便一直养在王府。”
谢拂身一番话无疑是个平地惊雷,惊得宣武帝目瞪口呆。骠骑将军凌峰天纵英才,带兵势如破竹,实为不可多得的良将,可惜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深的宣武帝厚爱,宣武帝听得谢拂身这么一说,将信将疑,“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孩子便是凌峰的?”
谢拂身从怀里拿出个青铜虎符,捧在掌间,“这是儿臣在那孩子身上发现的,请父皇过目。”
刘启连忙把那虎符亲手递给宣武帝。
宣武帝拿在手里细细看着,看望满眼震惊,“这便是凌峰第一次出征匈奴时朕亲手相赠的虎符!这孩子有这东西,看来真是凌峰的骨肉。”
谢拂身见宣武帝面色沉痛,道,“凌峰血洒边疆,为的就是我们夏朝的安定平和。二哥欺辱忠臣遗孤,正可谓不忠不义,抛父皇于此境地,可谓不孝,儿臣正是不愿见此等事发生,情急之下才封城寻人,还望父皇原谅。”说完重重磕下头去。
宣武帝知晓谢拂摇喜好男色,心底自然明白这男童抓去是为何,想到凌峰一家为国牺牲,这唯一的孩子却差点惨遭不幸,宣武帝恨得死死咬住牙,把那虎符使劲往桌上一拍,“来人!传我命令,礼亲王触犯宫纪,立法不容,圈禁府邸,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探视!”
传令人记下圣旨,连忙下去了。
宣武帝见谢拂身还在跪着,心里一阵脱力,缓缓坐下,叹了口气,“起来吧。”
“多谢父皇。”谢拂身起身。
宣武帝看着桌上那虎符凝思,半饷道,“若是公开这孩子的身份,凌峰的名誉恐会受损,朕知道你和凌峰私交甚好,这孩子就依旧在王府养着,等到他成人之后,朕在另行赏赐,让他衣食无忧。”
谢拂身看着那虎符,想到这是凌峰战死沙场时被自己拾到的遗物,没想到如今却帮了一个大忙,心里好不感慨,躬身道到,“儿臣遵命。”
☆、探亲
春天一来,冬日里不曾见到的鸟儿都一起飞出蓝天,在树枝间跳来跳去,鸟语盈然,趁着那碧绿的叶色,越发显得春意盎然。
书房内。
刘细畹的大哥,刘谦然刘尚书在书房里喝着茶。刘歉然看着这茶色映翠清凉,知道这便是新年来的龙井,茶色纯正,味道甘甜,笑道,“王爷这茶极是不错,茶汤通透,必是青龙湾的新茶,青龙湾水质甘甜,因此也才养的出这么钟灵的好茶来。”
谢拂身嘢了口茶,温然一笑,“文馆果然是行家,说的全完没错。金福全,把这青龙湾龙井包上一些,送到尚书大人府邸。”
刘谦然字文馆,谢拂身便一直唤刘谦然为文馆。
金福全立马应了,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刘谦然听得谢拂身这么说,连忙摆手,“多谢王爷,可是这万万使不得……”
谢拂身知晓刘谦然必定不肯收下,便打断刘谦然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刘谦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面上微微一笑,“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刘谦然见书房里出了谢拂身和自己并无他人,低声说道,“如今礼亲王被拘禁,皇上身边只剩王爷一人,是个大好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时间拖长了,等到礼亲王出来,可就不好做了……”说完从怀里拿出方墨块,紧紧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看着那方墨块,墨块颜色黑沉,不带一丝杂质,光是看着外表,就知是一方好墨。谢拂身眼底神色变幻,看不清思绪。
刘谦然紧声道,“王爷,大事为上……”
刘谦然举着那墨块,阳光从窗户中撒了些进来,撒到那墨块上,刺眼得紧。
书房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到外间密集的鸟鸣,这生生鸟鸣反倒是衬出了房内的寂静。
过了半响,谢拂身淡淡道,“放着吧,本王晓得。”
刘谦宁听得谢拂身这么一说,脸上惊喜不已,小心翼翼地把那墨块放到了书桌上。
“好不容易来趟王府,去看看细畹和锦渊吧。”谢拂身笑道。
刘谦宁多日不见妹妹和外甥,心里也很是挂念,但却拘于礼数,不好前去,现下越发高兴起来,站起身道,“那微臣便下去了。”
谢拂身微微点头,刘谦宁推着身子出了书房。
待刘谦宁出了书房,谢拂身拾起那墨块,墨块还带着点早春的寒衣,谢拂身指尖一凉,却牢牢抓着这墨块,淡色的眸子里光彩凝聚,“机不可失么?”
刘谦宁快步穿过游廊,到了刘谦宁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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