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记不起来自己之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呼啸而过的风声似乎在嘲笑他……
“从这一刻起,我们分道扬镳,再也不要相见……”苏沫沫最后说的那句话却穿透凌厉的寒风,经久不息的响彻在他的耳边。
这时候,雪花已经如同鹅毛那般大了,一片片的洒落下来,却没有鹅毛的那般轻盈,似乎它们在落下来之前,已经被寒冷的空气给冻住了一样,变成了冰片,狠狠的砸下来,有力度,同时透着蚀骨的寒冷。
雪花不留情面的朝赫连隶的俊美的面庞上砸去,似乎在替苏沫沫鸣冤一样……
赫连隶连微痛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脸凉凉的,心也是凉凉的,那抹冰冷最终化成了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伸出手去一抹,指腹间也是冰冷的感觉,心里反复着问着:我说了些什么,她要那般的决绝?
当那抹墨绿色的身影从他眼前完全消失的时候,他才缓过劲来,心里涌起一抹的伤痛,美眸中也闪过一道坚定的冷芒,她说离开就能够离开的么?她拿了辰王府那么多银子,就想一走了之,没那么的容易……
愤恨,受伤,和一丝不知所措的感觉纷杂的缠绕着一起,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追到苏沫沫,阻止她离开……
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最初的那个岔道,他一直没有看见苏沫沫,反而看见了等在一边的安心。
是了,那疯婆子一定是欲擒故纵呢,王府的银子这么好赚,她又怎么会舍得放手呢?现在她一定是留安心在这里,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那双阴冷的眸子陡然一亮,原本紧抿的薄唇也微微的松开……
安心将脖子往外伸了伸,确定赫连隶身后没有人的时候,满脸疑惑的说道;“老板娘的马不会这么慢吧,怎么还没有过来?”
“你说什么?那个疯婆子还没有过来吗?”刚刚泛着光亮的眸子很快便暗淡了下去,冷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说什么才对吧?我看见你们一直不过来,所以停在这里等你们,你过来了,为什么没有看见老板娘?”
“不对?你刚才意思是不是说老板娘已经过来了?”
“她在走在我的前面……”赫连隶的心里没来由的沮丧起来。
“不可能,从松树林那边过来只有这一条路,如果老板娘过来,我一定会看见的。”安心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眸子里也透出一抹冷厉来。
“你说,刚才和老板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会还接着刚才少阳居没有吵完的事情接着吵吧?”安心现在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精明无比,凌厉的目光直接射向赫连隶。
赫连隶从来都没有被人用这种责任的目光逼问过,心里很不爽,加之心情不好,没好气的说道:“本世子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说什么分道扬镳,永远都不要相见了。”
这话再度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心突然间像被人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一下,那种尖锐的疼痛让他始料未及……
“老板娘说得好,做得对,离开你这种纨绔子弟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安心的连阴冷一片,用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指了指赫连隶,调转马头,往松树林那边绝尘而去。
“你们滚,都给本世子滚得远远的……”赫连隶带着满腔的怒意冲着安心离开的地方怒吼着。
不过是两个见钱眼开的下人而已,没有了你们,本世子马上就可以找一百个,一千个……
安心的态度和神情彻底的将他给激怒了,他马鞭一挥,冲进了雪幕中……
赫连隶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间。不过,宛西一直守候在正厅,看见他回来,立即帮他脱下一身飞雪的厚氅,重新拿了已经孔雀毛编织的披风换上。
“世子,今天天气这么冷,应该早点回来才是,刑部的公务就这么忙吗?”
“嗯。”往日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和宛西聊上几句,可是现在他连一点说话的欲王都没有了。
“世子还没有吃吧,奴婢一直让厨房留着饭菜,酒也早就暖好,这就端上来。”
赫连隶挥了挥手,清淡的说道:“我已经吃过了,现在就休息。”
他哪里吃过?在少阳居的时候是正午,肚子里也不过被那些公子强行的喂了一些酒菜而已,现在肚子里应该没有什么存货了。
可是他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觉得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想舒坦的喘口气都不行。
不管他在心里反复的跟自己说过多少次:那疯婆子走了就走了,王府里多的是本领高强的侍卫……
但他却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还是受了这件事情的影响,提不起精神来。
回到房间,宛西将床上的床褥铺开,然后用手掌轻轻的抚平,将通红的炭炉往床边移了移,“世子,可以过来歇息了。”
接着,宛西走到窗口看了看,又笑着说道:“世子,今年的这场初雪真大,一直没停,看样子要下一夜了,不知道街上的那些乞丐有没有地方容身……”
已经到床边坐下的赫连隶突然间起身,几步就朝着外面走去。
宛西一看急了,在后面大声的叫道:“世子,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您就算是要出去,也得拿把伞挡挡雪芽。”
廊下就放着一把油纸伞,宛西拿起油纸伞,来不及撑开,就直接跑到雪地里,将油纸伞塞到赫连隶的手里。
赫连隶眼眸微抬,看见宛西娇小的身躯在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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