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恩的心彻底凉了。他知道兰斯是不会亲自为卢卡斯解除诅咒了。
回到部落,如长老所说,他被派到仙子之屋的建筑小队,等待他的是日夜无休止的工作,精力耗尽就靠魔药恢复,连续工作七天之后,才能获得一天假期。
而作为惩罚,他连普通仙子的假期都得不到。他必须一直工作,直到长老下令停止。
法比恩未说一句怨言,他像一个机器一样领了工作,到巨大的植物茎干旁开始仙子之舞,一干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终于,另一位年长的长老阿尔托发了善心,让他停止工作,回家休息。
法比恩听到自己“刑满释放”,也没有感到什么喜悦,无精打采地去找卢卡斯。
卢卡斯还是原样,吐了几个泡泡送给昔日热恋的小仙子。
卢卡斯的三个副手都不在,帐中只有一仙子一蟾蜍对望着。
良久,法比恩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移开了目光,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淌满泪水的脸,离开了狼人领地。
接着他去了兰斯的家。他不敢靠近,只想远远地望上几眼。
谁想到,迎接他的只有一片茂盛的野草,像是生长了几年一样,毫无人迹可寻。
法比恩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有走错路。
但是兰斯和他的花园、小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
卢卡斯害怕了起来,却又有隐隐的喜悦。这一切可能只是他的噩梦,等他醒来,面对的又是那个灿烂笑着的卢卡斯,和冷冷淡淡但是却善良的兰斯。
他飞快飞回部落,而长老马吉告诉他,巫师真的走了,走之前,还一次用大量的魔药换取了部落中所有仙尘的库存。
法比恩再不想相信,也只能接受事实。
当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小屋时,他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兰斯不会帮忙,自己也无能为力。没有了卢卡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孤立无援。
他看着自己小小的屋子,却觉得空旷极了。这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却不能再给他归宿感。
他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下面街道上轻快飞舞的同族人。他们每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无忧无虑。他们外表光鲜,内心也纯洁而美好。
只有自己,面无笑容,满心忧伤,不仅无暇顾及外表,连内心都充斥着悲哀与绝望。
看着看着,他像是打定了主意,钻到浴室里整理好了自己,出来后,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留给朋友们。
他什么也没有带走,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他的小屋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要带着卢卡斯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解开诅咒的方法。他知道希望渺茫,却必须一试,在这里坐以待毙,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
“法比恩,你是疯了!如果卢卡斯离开这里,我们根本压制不住动乱!”杰奎琳听说了法比恩的想法,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带走卢卡斯。
“所以你们要用一只蟾蜍威慑族中的内乱吗?装作鸵鸟把头埋到地底,不停告诉自己卢卡斯总有一天会恢复?你们明明知道不可能!”法比恩歇斯底里地说道。
杰奎琳无法反驳。法比恩分明说中了他们的现状。‘
“杰奎琳,谢谢你的担心。可我需要我的恋人变回原样,狼人也需要新的首领了。”
最终杰奎琳没有劝住法比恩,她也深知不必再劝。内乱即将爆发,狼人若再不产生一个可以发号施令的首领,局势真将变得无法把控。
夕阳下,她看着法比恩纤弱的背影,捧着装有卢卡斯的玻璃罐子慢慢飞远,心中感慨万千。
法比恩虽说下定决心带卢卡斯远走,但是其实他也没有目的地。离开狼人领地,他又回到兰斯原来的住所看了看,还是那一片野草,陌生却熟悉。
擦一擦不知不觉留下的泪,法比恩紧紧抱着小小的玻璃罐子,在心中反复鼓励着自己。
他决定向北走,到人类居多的繁华地区去。人类不可能有办法解除巫师的诅咒,但是人类的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线索。
他不辞而别,身上没有仙子可以防身的物品,只有杰奎琳给他的一只号角,吹响它可以向其他狼人证明他对狼人族没有敌意;还有兰斯以前留给他的一种药剂,可以让他暂时变成人类。
变成人类有什么好?当然没有。但是在人类对大部分异族喊打喊杀的局势下,他必须隐藏身份。如果法比恩想混入人类城市,他的翅膀无疑是在他脸上写着“我是仙子”四个字,而靠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收起翅膀的。
他将两样宝物收进背包。他的背包是仙子施加了魔法的物品,可以容纳很大体积和很重质量的东西,而背起来却始终轻如鸿毛,也不会改变本身小巧的体积。
既已决定,他便开始跋涉。白天用来赶路,仙子对日光极其敏感,只要有一丝阳光,他就不会迷失方向。夜晚他没有日照的力量,行动消耗精力太多,只能幕天席地地休息。由于南方多是尚未开垦的原野、森林,他在路上寻找可以食用的植物果腹,而卢卡斯可以自己捕捉昆虫或其他节肢动物,倒是比法比恩更不担心饥饿问题。
路上自然有一些妖鸟怪兽之辈拦路。起初,一只普通的野猪都能吓破法比恩的胆。后来他冷静下来,缓缓地发出仙子之光,多数袭击者感受到其中的善意边主动让路。有些大胆包天的妖怪恶兽看到仙子之光,妄想抓了仙子做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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