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在听到谢至桦这个只准赞成不准有异议的提案时,杨逸淇不自觉提高了音调。
以前当炮友的时候都能在同一张床上滚了,没理由进阶成为情人之后反而开起民主倒车,站在捍卫人权的立场上,他实在无法苟同。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进展得太快了吗?」
「怎么会?我还觉得太慢了……」要不是遇上吴明嘉半途出柜吓得谢至桦落荒而逃,他们恐怕到现在还在原地踏步。
「可是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
「没有谁是可以真正了解另一个人的。」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这个决定也不算过分吧?我们至少先沉淀一段时间,再看情况往下进行吧?」
「谢至桦,你是认真的吗?」
「嗯。」
「我以为你喜欢我。」
「是不讨厌。」谢至桦硬要纠正的说法让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的杨逸淇扬了下眉毛。
「好啦,随便。反正不讨厌对你来说也勉强算是一种『喜欢』吧」
「杨逸淇,再让我听出一句你故意挖苦我的话,我就立刻搬出去。」
「是个男人就别这么提不起放不下。」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小心眼。」
见谢至桦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杨逸淇眉头一捺,讨好地搂过他的肩膀。「没人说你小心眼,我只是觉得这个做法于事无补,但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照你的意思做吧?」望着那张心事重重的侧脸,他其实多少可以明白他的忧虑。
谢至桦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他直到现在都还在怀疑维系着他们两个的只是发自一时的激情,殊不知他已经看着这样的他度过了四百多个日子。
「你真的愿意吗?」没想到杨逸淇会这么快就做出妥协,谢至桦不免有些半信半疑。
「嗯,不过别让我等太久啊!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心的。」
「怎么会?我觉得你不只耐心过人,报复心也很强,否则我们的事怎会在瞒了一年之后才被明嘉发现──」
「这个嘛。」杨逸淇打起迷糊仗只是顺势将他压倒在沙发上,正想吻他时,谢至桦却突然伸手摀住他的嘴。
「干嘛」杨逸淇拿开谢至桦的手抗议道。
「字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对你而言有床没床似乎没有差别,所以从今天起,连接吻都不行。」
「一切归零的意思吗?」
「杨逸淇你真的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谢至桦嘿嘿一笑。
偌大的客厅,只听见某人跪在沙发上发出哀号,另一人则是乘隙从身下溜了出去,好整以暇地走到厨房去煮他心爱的咖啡。
谢至桦从ak闪电请辞后其实赋闲了好一段时日。
一来手边的存款足够他游手好闲个四、五年,二来他也想藉这个机会自我沉淀,弥补一下这些年来忙到失去感知能力的自己。
仲夏夜晚的台北盆地气温高得让人心浮气躁,谢至桦拿着一罐冰啤酒走到阳台纳凉看夜景,尽管有徐徐微风拂面,却还是解不掉他一身的累赘感,不知为何,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他总是觉得胸口窒闷不畅。
「喂?」
『学长是我。』
「我知道啊,你打给我有事吗?」当手机屏幕上浮现一串熟悉的号码时,老实说他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不敌长达十年的深厚情谊,他也舍不得就此分道扬镳。
『我还以为学长不再接我的电话了,或者劈头第一句会是「你好,请问哪位」之类的……』
「明嘉,为何要这么说?」相对于他的战战兢兢,对方轻松俏皮的口吻让他忍不住失笑道。
『我以为学长还在生我的气。』
「有什么好气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我也还欠你一个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对你隐瞒了我和杨逸淇有来往的事。」
『若只是为了这件事就算了,我在意的才不是这个。』
他没说话,其实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学长,你和杨逸淇在一起了吗?』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他的大方让他跟着坦率起来,话虽如此,经由别人口中得到证实时,还是有点不确信感。
『是佳葳告诉我的。』
「你们两个还有联络啊?」
『有啊,就当朋友……当朋友比较好,比较没压力也能畅所欲言……』
「听起来挺好的。」他本来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害自己,不过如今看来他似乎调适得还不错,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安心了。
『其实不怎么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学长一样那么了解我的……』
「明嘉──」
『学长,你能回公司来吗?你离职之后我的生活乱成一团,身边也没有能信任的人……即使我们之间只能当同事,拜托你,至少待在我看得见你的地方可以吗?』
「抱歉。」
『学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我老早就忘了,只是我一旦离开一个地方就不可能再回去了。不过明嘉,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啊,你还是可以找我,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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