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翘着,难见的从脸颊透出一点淡淡水红。
严阁倚在床头愣愣地吸溜了两下鼻子,倏忽却听见咕噜噜地一道响……鸦雀无声的睡房中突兀间平白应响起这样一道怪异的声音。
严阁揉着他咕咕直叫的肚子,跟着手脚抻直伸了下懒腰,打着哈欠翻身下床旋即刷牙洗脸皆快似闪电,路过大衣柜旁时他看也不看便从柜子里扯出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开卧室门一溜小跑着下楼,目标昭彰,直奔向楼下饭桌去也。
委实这上天入地的也真是没处好去讲理了,像他这么每天毫不节制活似喂猪似的扒拉好吃的填补自己,三两月下来居然都不见胖,反倒还掉了几斤!也是够够儿能气死一票成天嚷嚷着减肥却怎么也减不下来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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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裳希一早起来了却见严阁还睡着,于是拿了钱去超市买了些菜肉水果面粉红枣之类的东西,回来洗干净了将水果盛盘,放在冰箱冷鲜一层慢慢镇凉。又拿了点小苏打和面,红枣剔掉核,面醒好了把红枣揉到里头,揉成一个一个半掌大小的甜枣饼,放到蒸锅里面去蒸熟。
严阁刚一下楼就闻见厨房中一连飘过来好一阵香香甜甜的蒸汽,他趿拉着鞋子走到厨房外,伸手扒住门框,身体似没骨头似的全贴在墙上抻着脖子把头给探了进去,两只眼睛像偷食儿的小猫一样炯炯泛光,一点点的朝着炉灶上热气腾腾的两口锅子偷摸张望。
苏裳希闻听门外似有轻微动静声,忽而向后扭了下头,一见严阁巴巴儿地扒门站着,正两眼泛光挠门等吃呢,进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昨晚干喝酒了也没正经吃东西,我猜你起了要饿所以做了点枣饼,马上就好了呢。你先外边等会儿去,我再炒两个菜。对了,冰箱里有樱桃洗好了,你自己拿出来吃吧?”
严阁饿着肚子咕咕直叫,心里俨然已是感动地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眼睛里冒着一汪呼之欲出的泪光,极其真心实意又十足十的情深意切对苏裳希表白道。“小苏老师,你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舍不得放你回去了怎么办?要不这样,你干脆撇了曹老大陪我在这儿过隐居生活吧你看怎么样……”
两人今天午餐的菜色有;一碟酱炒排骨四季豆,一碟白灼的丝瓜,一小碗凉拌苏子叶与腌黄瓜干,主食则是苏裳希手作的小枣甜饼。
严阁并不是个挑食的人,一般苏裳希做得他都很喜欢吃,尤其今天这枣饼最合他胃,两三口一个他一下就吃了半盘。
苏裳希泡了壶绿茶,过了一过水又再添上热的,随后盖上壶盖继续慢慢闷着。
严阁两腮吃得鼓鼓囊囊,末了就着水咽下去了一大口,继而深感吃饱餍足肚子里再也填不下东西了,终于小声扬了个饱嗝,心满意足把筷子给撂了下来。
他靠进椅背里顺了口气,小腿懒懒地蜷上椅子,两个肘窝环住膝盖攒成一只虾米状。“算下日子,你家曹老大快来了吧?”
苏裳希低眉扫了眼手机,旋即轻轻点下头。“嗯,快了,应该是这周六到,大后天。”
“大后天就来了啊……”严阁空睁着眼,半晌忽闪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
“怕他骂你?”苏裳希问。
“……有点儿吧。”
“没事的,我先前和他打过招呼了,叫他来了以后别发火别乱发脾气,你放心吧。况且曹禺那边都没有挨骂,这个月照样替他去大连应酬了,对你们那事啊我想他心里应该也有谱的。事情里外是已经做了,又不能倒回去再来一遍,他顶天了多废话几句,不然还能怎样?实在不行了这不还有我呢,当着我的面他总不好意思再骂你和他亲弟弟吧。”
“我倒不怕晟哥骂,”严阁如实低语。“毕竟是我给他和小禺添了麻烦,到了还瞒着他在先,他要觉得窝火骂我几句就算打我两下又能算得了什么。我是担心他来了要接我回去,要么是回北京待着,要么去个别的什么地方,这岛上虽然好,但我横不能在这儿待上一辈子,这我清楚,可要说离开这里再去哪儿,我现在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苏裳希不明道。“回北京不好吗?你妈不是一直在北京的,而且亲戚朋友都在那儿,你回去了他们怎么也能帮上你些什么啊,不强过你一个人在外头孤零零的飘着?再说,咱们国内好歹治安要比外头强得多,就算有人要找你,那些人也不敢在公安眼皮底下乱来的。”
严阁骤而侧过头略略打了个思量,片刻后不大声地说。“我妈和我家那伙儿亲戚,他们要知道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估计会不大情愿接纳我的。”
苏裳希张口倏尔一顿,没有发出声音。
“所以我不太想回去,回去也实在麻烦。我原本想先在这里住上两年,账上趴着那点钱供这两年开销怎么也够了,我早先问过小禺,他说这房子五年内他姥爷用不上,所以我才放心来的,只是没想到晟哥他这么快就知道我的事了。”
苏裳希略一垂眼,想起是自己催了曹晟快些过来的,固然他是一片好意操心在严阁的病上,可终归是没想全了,反而给严阁添了很多烦恼。
他拿起杯子啜了口茶,默默想了少顷,遂说道。“你要真不愿意走,不如等曹晟来了我去替你跟他说。反正你妈那边不用顾虑,家里也没什么再需要劳动你的了,那就在这儿好好养一段时间,全当歇假了,等我没事的时候还来陪你。”
“那当然好!”严阁即刻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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