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都快懒成蛋了,”方桉在方柯的鼻尖上点了一下,“一脸生无可恋的瘫床上,我都不想看他,忒丧。”
“他都这样很久了,去外婆家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儿,”方柯分析着,“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没人陪他玩了,所以没劲儿才那样的,可你来了他也还是那样……你俩不是闹别扭了吧?”
“闹屁,”方桉弯着腰推着个大雪球在雪地里滚着,“你小桉哥哥我,上学期头悬梁锥刺股呕心沥血累死累活的在忙着学习,你哥天天跟林路嫖一块儿,我拢共没跟他说上两句话,放假这么久了,也就今天来找你哥,我是要跟他闹别扭我也得有那个机会啊。”
“也是。”方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我觉得我哥现在的这个状态吧,啧,就有点像那什么望夫石。”
方柯为了生动形象的表达他的想法,还做了个捂心口伸手的动作:“就是那种我心上人走了,他走了我活不下去了,我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方桉蹲在地上,抱着雪球乐得不行:“你哥要知道你现在这么皮,准得削你。”
“我哥才舍不得削我呢,”方柯也乐了,“再说了,你不觉得我说的特有道理吗是个姑娘儿,我肯定认为我哥偷摸暗恋人家很多年了。”
方桉被他这话说的莫名想到了赵轩,又联想到方铮现在那一副与世无争啥都没兴趣的状态,他突然间福至心灵,觉得方柯可能误打误撞的说着了点。
有了这个想法,方桉顺着回忆,剥茧抽丝一般将方铮各种护林路犊子的事迹想了一遍,越发觉得方柯说的有道理了。
这也正好能解释为什么他当初听到自己说赵轩跟自己表白了之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觉得恶心。
而且之后陪他喝酒,躲林路,等等等等,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当时觉得没什么,但现在想想,那一桩一件都是方铮喜欢林路的铁证。
“好啊,”方桉锉锉牙,在雪球上面狠狠的拍了一掌,“你哥他丫还挺能憋!”
“哈”
“憋犊子!”方桉把满是雪水的皮手套扯了下来,扔方柯旁边,“柯柯你先自己堆会儿,我找你哥说会儿话。”
“说什么啊?”方柯转身看着已经走进大门的方桉,“怎么堆的好端端的又突然要说什么了?”
方桉没有回答他,因为此时他已经上楼了。
冬天的被窝实在是暖和,方铮戴着耳机听着mp3,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厚实的被子里。
林路没联系他的第五天,明天就要过年了。
方铮迫切的想听到林路的声音,见到他的脸,最好是还能抱抱他……
正悲痛的臆想着呢,方铮突然感到有一只冰凉的手从被子里伸了过来,直直的伸进了方铮的睡衣里面,在他小腹上拍了一下。
方铮被冻了个哆嗦,他愤怒的扯掉耳机,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罪魁祸首一脸笑容的站在床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方桉你蛋疼吗?”方铮火操的瞪着他,“蛋疼赶紧的,趁今儿个还是大年三十,说不定医院男保健科还有上班的,赶紧去治,千万别耽误了。”
“别嘴欠,”方桉弯着腰,笑着伸手在方铮额头上弹了一下,“哥问你件事儿。”
方桉这个笑容间杂了不怀好意和郑重其事,甚至还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味,方铮捂着额头,莫名一阵心慌。
“有屁快放!”方铮靠在床头,没好气的说。
方桉是个直肠子,除了赵轩那件事让他当时说话山路十八弯都快弯出花了之外,他这人主张单刀直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来的时候是一肚子的气冲冲,想着一进来就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林路,但真到发问的时候,又有点这么直白不了了。
什么小娘们性格啊,方桉在心里诽腹了一句,然后在方铮的床边坐了下来,委婉的发问:“好像这么久了,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有喜欢的小姑娘儿啊?”
方铮第一感觉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吧,这么大阵仗就问了来问自己这么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儿,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了,方桉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至少在这方面没这份闲心,他一定是还有别的意思。
正这么想着,果然听到方桉又问:“你是没碰上喜欢的女生呢还是……你压根就不喜欢女生?”
方铮心一颤,没有说话。
“你这反应,”方桉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就方铮那能憋的样儿,他要是不追着问,他肯定还能含糊过去,于是他索性撇弃了最后一点委婉,“你喜欢林路是吧?”
方铮靠在床头的脊背倏地绷直,他死死的盯着方桉:“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以为你会至少先否认一下然后我再逼问一下,然后你才迫于无奈的坦白呢,”方桉先前还是笑着的,后来脸上的表情彻底郑重了起来,“我怎么知道,就你这一脸没了他活不下去的深情样儿,知道那方面事儿的人,稍微一想就能合出个所以然来吧?我一直觉得你挺护着林路的,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你是……你怎么想的啊,你和林路可都是男的,你有想过这种喜欢的结局吗?要他是个姑娘儿,你追还能有点青梅竹马的美好成分,但关键人是个男的,你怎么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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