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偷懒歇一阵,稍不留神头已没入水下,好在及时有只手伸来,将他拉上湖岸。
杜嵇看着杜将离的腿,面色不是很好。
杜将离浑身湿漉漉地趴在地上:“我记得上次你掉进湖中,还是我把你拉上岸的,今天倒是反了过来,这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灵活,要不然我不仅能自己爬上来,还能潇洒地翻个跟斗。”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一命。”杜嵇嘴边浮起一丝冷笑,他盯了杜将离片刻,一把将他抱起,向着筠华宫的方向走去。
杜将离被他牢牢箍在怀中,对方身上的温暖稳稳传来,杜将离不禁感叹,向来比他瘦小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男孩,如今也已长大了。只不过,自己不明不白欠下的这人情实在冤枉,分明是白先生派人来杀他,杜嵇救了自己只能算是扯平,他却说是自己欠他的,简直比自己还会耍赖。
也罢,杜嵇救自己一命也是事实。至于这人情,以后还是让均墨还好了,这方面他最有办法,杜将离方想到均墨,便见均墨迎面而来,立马自觉地别过头,自己又给他惹麻烦了。
均墨驻足,看也不看杜将离,直视杜嵇:“太子嵇,你若是捡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请把他还给我。”
杜嵇冷哼一声:“身为他国之人,来我祈王宫做客,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这基本的规矩总是该懂的,放纵自己的人到处乱跑,墨世子莫不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均墨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话语里带着丝玩味:“这么危险的后花园,也不知自己的下人什么时候就不听使唤,暗地里自作主张做些旁的事情,我可着实不敢要。”
均墨意有所指,杜嵇面容阴沉,目光中透着凌厉,全身上下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均墨微微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杜将离看看均墨,又看看杜嵇,心道这两人哪里是盟友,明明是冤家。
均墨迈前一步,不由分说接过杜将离,视线不离杜嵇,脸上似还带着一分挑衅。杜将离很老实地窝在均墨怀里,他的胸膛硬朗而结实,杜将离按捺不住好奇,抬手按了按,才按下去,便感觉对方的心跳通过指尖,瞬间传至全身,杜将离胸口莫名发烫,似有些窘迫,身子一僵,再不敢乱动。
杜嵇终是走了,均墨看向怀中,杜将离立马扯出一个无比纯良的笑,均墨没好气,实在不想看到这张脸,手一翻,直接将他夹在腋下,眼不见为净。
其实这事杜将离很是冤枉,他怎会料到白先生不惜在宫中下手。处理完腿伤,杜将离跟着均墨匆匆启程回惠州,都没来得及跟小夙缨说一声,只好让蓝艺代为转达,自己与孟禾央先行出发。
“将岚。”均墨坐于车内,淡淡道:“凡国已向端国挑起战事。”
这已在意料之中,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前两日,晴国也算是与我们正式开战。”杜将离顾虑惠州的战情,“他们意图于我们在惠州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将我们压制住。”
均墨闻言笑了:“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我已经好久没听过好消息了。”杜将离端端坐,“是什么?”
“黎国到惠州的山道已快完成,不出三个月,我们的军队便能抵达惠州。”均墨顿了顿,“黎国的男儿,个个拿起戈矛,便上得战场。”
杜将离忍住笑:“你说得你们都好似夏人一般。”
方入惠州,均墨放走每日惯例往来的信鸽,面容略显严肃:“战事有变,晴国同时向垒郡、田芳郡、田安郡三地发兵,目前晴兵已至田芳、田安两郡城外。”
杜将离正埋首津津有味地啃着白面馒头,听均墨这么讲,抬起头来,口齿不清道:“垒郡那有惠良侯把阵,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田芳郡与田安郡,之前一点动静都没传来,估计不是玩忽职守就是谎报了,惠王室的余毒真是不浅。”
均墨点点头:“我们做过准备的地方,晴军都未来,反而是这些不起眼的地方,倒被晴国钻了空子。”说罢,静静想着解决之法,他思考的时候,眉心不自觉地轻轻蹙起。
杜将离晃晃脑袋:“殿下,你说要相信我的那句话,现在还做不做数?”
均墨有些讶异对方的这个问题,当下答道:“你当我是你,喜欢赖皮么?你想做什么?”
“田芳郡离这不远,你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去田芳郡,殿下则加紧赶去田安郡,我们一人顾好一边,将局势扭转过来。”
均墨一愣,看向对方,突然露出笑容:“好。”语调温和,他抬手抹去杜将离嘴边的馒头渣,柔声道,“你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田芳郡乃鲁家世袭之地,与晴国泞守县隔江相望,近些时日汛情严重,贸然渡江颇为危险,晴国避黎锋芒,宁愿铤而走险也要攻黎软肋,莫非惠州这边,出了内奸?
均墨连夜驱马向田安郡进发,而杜将离则向田芳郡而走,在赶到田芳郡的时间里,鲁家军已与晴军交过一战,大败而归。
田芳郡现任郡守为鲁甬,在看到杜将离拿出的令牌后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很是欢喜地接待了他。说实话,杜将离虽看过许多兵书,却未经历过实战,此番还是头一回。他先向鲁甬了解晴军情形与目前战局,再去兵营看看兵士状况,随后便招来鲁甬一同想计策。
鲁甬是个微微发福,看上去有点胆小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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