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瞪了我跟夏至一眼,转身走了。其他小伙伴也陆续散了。
老爸上前粗略检查了一下夏至的伤,“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回家让你妈给擦点正红花油就行。”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叹了口气,“阳阳,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呢遇到同样的事情,你怎么办?”
我抽着气,肩膀一耸一耸的说:“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都欺负我……”
老爸扶住我的肩,语重心长的说:“所以你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他们就不敢再轻易欺负你了。但是强大并不是随便动手打人,而是要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你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夏至,你也一样,知道了吗?”他转身对夏至说。
夏至也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回家吧。”老爸一手牵起一个,我们三人手拉手往家走去。
“还疼不疼啊?”晚上躺在床上,我把头枕到夏至的枕头上,小声问他。
“不怎么疼了……”夏至转过脸,跟我面对面,小声的回答。
“我真没用,害你受伤……”我垂下眼帘,低低的说。
夏至摸摸我的脸,“没事,有我呢,没人敢再欺负你。”
他的手有点凉,软软的,摸在脸上好舒服,我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掌心,轻轻的蹭着。
他轻笑一声,改为双手捧住我的脸,像揉面团一样揉搓起来。我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揉了会,他停下来,把手搭到我的肩上,“睡吧。”
“嗯。”我愉快的答应,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迷糊间我感觉那只手在轻轻拍打我的肩,很温柔,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问号脸)
第7章 邻居
住在我家隔壁屋的,是一位姓陈的老爷爷,已经退休好多年了,一直一个人住在这栋筒子楼里。
听老爸说,陈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打过仗,后来就到水泥厂来工作,至今都没有结过婚,无儿无女。难怪我从来没有在他家看到除了筒子楼居民以外的人。
至于陈爷爷为什么没有结婚,没有人知道。大家都说陈爷爷这人有点古怪。
据说,陈爷爷刚到水泥厂时,是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一身正气,偏偏又带了点忧郁的气质,深受厂里年轻女职工的青睐。托媒人前来说亲的人不少。可不管是厂里的女工,还是其他单位的女青年,都一律吃了陈爷爷的闭门羹。久而久之,便也没人再来说亲了。
大家都有意的远离陈爷爷,除了就住隔壁的老爸。老爸跟我说,陈爷爷一个孤寡老人家,怪可怜的,你有时间就多去陪陪他,跟他说说话。我高兴的点头答应。
老爸有时候煮了红烧肉或啤酒鸭这类的大菜,就会特地盛出一碗,吩咐我给陈爷爷送过去。作为回礼,陈爷爷一般会给我几块饼干或几枚土鸡蛋。
陈爷爷很和蔼可亲,总是笑呵呵的,每次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就会变得更深,像一颗干枯的卷柏。
他常常跟我讲起他年轻时当兵的经历。在回忆那些曾经的光辉岁月时,陈爷爷脸上的卷柏仿佛获得了重生,展现出新的生命力。
当然,他也有表情凝重的时候,我遇见过好几次。
每次都看见他拿起一张发黄的旧照片,目不转睛的瞧,瞧了一会之后,就用一块白色的小手帕轻轻的反复擦拭,然后再吹几下,直到确定照片上没有留下一粒灰尘(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这样擦哪里能擦到完全没有灰尘呢),他这才将照片轻轻放回书桌的玻璃台面下。
桌子上覆盖一块很厚实的玻璃台面,把照片一一压在玻璃下进行展示,是以前挺流行的一种操作。那张旧照片并没有混在一大堆照片当中,而是固定在右下角的位置。
有次我出于好奇,悄悄走过去看那张照片。原以为会看见陈爷爷年轻时心仪的某个模样俊俏的姑娘,没想到却是一对头戴军帽身着军装的年轻小战士的合影。
我通过脸型和五官,依稀能判断出左边那位小战士是陈爷爷,而右边那位则完全是陌生的脸孔。两人都是英姿勃发,神采奕奕的模样,粗糙的拍摄技术和不太清晰的成像效果,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身上发散出来的那股独特气质。
“陈爷爷,这张照片里的人是谁啊?”我没忍住开口问他,“左边的是您我看出来了,右边这位呢?”
陈爷爷走过来盯着照片看了会,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是我的战友。”
“哦,”我说,“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陈爷爷神色暗下去,双目微微颤动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的说:“我的战友他已经牺牲在了战场上,永远回不来了。”
“对不起,”我为我的莽撞道歉,“您的战友真是个大英雄。”
“是啊……”陈爷爷抬头望向窗外,我也顺着看过去,阳光照耀下的一切都是亮堂堂的。
“他是我的大英雄。”陈爷爷平静的说。
他是我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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