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等谢晓云走到床边,忽然握住她一只手,压低声音道:“晓云,帮帮我!”
谢晓云的右手被盛林整个包在掌心,心口不受控制砰砰急跳。她还没搞清盛林究竟要做什么,就听盛林扬声对外面说:“小赵,去医院外边的超市买点山竹、樱桃之类的水果。手边这些都不合晓云的口味。”
护工被嘱咐过不能擅自离开,听了盛林的话有些犹豫。
盛林声音转冷,“让你跑点腿都不乐意。不爱干直说!今天晚上我爸过来,让他跟你结工钱。”盛林一面说,一面捏了捏谢晓云被自己握住的手掌。
谢晓云会意,对护工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人的。”
护工被他两个连唬带骗,急忙出去买东西。
盛林撒开谢晓云的手一跃而起,胡乱扯掉身上的病号服,拉开衣柜手忙脚乱换衣服。
“盛林…”谢晓云被他搞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要回避。
盛林匆忙换好一套外出的衣服,往衣兜里塞了一瓶哮喘喷雾,回头对谢晓云说,“晓云,你留在这里帮我拖延点时间。我有急事必须要出去一趟。”
谢晓云这才慌了,“这怎么行!你还病着…”
“我早就好了!”盛林打断她,走到她跟前又握住她的手,目光深邃柔软,“好姑娘,我会记着你的好的。”
谢晓云的两颊猛地燃起两团火,烧得她整个人都神志恍惚,顺从地垂下头。
盛林又要了谢晓云的手机,开门看了看走廊两端,悄悄从楼梯间溜下去。
四十八
晏棽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低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缓慢地往里面的浴室走。
陈拓昨天回国,今天亲自去学校约他出来吃饭。晏棽思虑再三,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搭陈拓的车去一家西餐厅吃了午饭。
下午晏棽只有一节实验课,不要求考勤。陈拓显然对这一点很了解,直接对两人饭后的行程也做了安排:先回陈拓家中,取他在国外给晏棽带回的礼物,之后再一起用晚餐,晚上还可以去听一场音乐会。
“小晏应该有时间吧?这些天在国外太累了。就想着能早些回来跟你吃饭聊天,放松一下。”
陈拓抿一口餐后咖啡,落在晏棽面上的目光温柔宽和。
晏棽的心底鼓动起微小的希望。他想或许自己之前的猜测太过灰暗了。虽说这几天特意了解下来,旁人口中的陈拓与他所见的陈拓判若两人,但一个人的行为处事,本就不是一成不变。况且不论陈拓秉性如何,他待自己从没有不妥之处也是事实。
晏棽放在餐桌上的手不觉收紧。他一错不错看着陈拓,半是试探半是诚意道:“陈哥,那十万块钱,谢谢你了。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上的。以后陈哥要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拓笑了,俊美的面孔看去格外温雅,“那点钱不用放在心上。能帮到小晏我很开心。”他顿了顿,收起笑容,略显严肃地看住晏棽,“小晏刚才说,我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都可以开口。是真的吗?”
晏棽急忙点头,心中却不觉一紧。
“好。”陈拓重新露出笑容,抬手覆住晏棽置于餐桌上的右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晏棽瞬间面孔惨白。最糟糕的预感,成真了。
“陈哥…”晏棽喘息几下,试图挣脱陈拓的手掌,却像只被困在蛛网中的小小昆虫般徒劳,“我还得上钱的。真的。只要给我点时间…我,我学医的,以后还可以,可以给陈哥做家庭医生…”这些理由,晏棽自己都觉得羸弱无力。
陈拓笑容更深,将晏棽的手握得更紧谢,不容许他从自己掌心逃脱。手背上那颗小痣蓝的近乎邪异。
“我不缺钱,我也有私人医生。现在…”陈拓笑容依旧,眼睛里却失去了晏棽熟悉的那抹柔光,“我只缺一个可心的人。”
右手轻微颤抖着,禁锢在陈拓五指中。晏棽垂下双眼,凝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响动。漆黑的屏幕,模糊地划过许多记忆碎片:有少年,有幼年,有外公,有舅妈…有许许多多或友善或冷漠的人,许许多多或心酸或快乐的事。点点滴滴,如流光过眼,最终再次破裂融合,化作母亲憔悴的面容。
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淡淡微笑着,如往常一样温柔地对晏棽说:“好好用功。等然然毕业了,妈妈就有好日子过了。”
杯中的咖啡凉透了。晏棽深吸口气,盯着陈拓手背上的痣。他强迫右手放松下来,顺从地蜷缩在陈拓掌下。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一家人。”陈拓拍拍晏棽的手背,收回手去,唤服务生撤换下冷掉的咖啡。
晏棽转头望向玻璃窗外,双眼变得有些模糊。
离开餐厅,车子载着晏棽来到陈拓家中。一个建在市中心的别墅小区,有钱也买不到黄金地段。数排相距甚远的砖红色的独立小洋楼,每家每户的花园中都种满了花草树木。即便初冬已至,仍不乏青翠绿意。
下车时,天又下起雨来。晏棽神思不属,没管陈拓说什么便直接推开车门。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晏棽才惊觉这雨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陈拓紧跟着下车跑到晏棽身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为晏棽挡雨,口里说着:“我让保姆拿伞出来了。先回车里避一会儿吧。”
晏棽胸口堵着一团浸饱了冰水的棉花,呼吸都觉得不畅。他一把扯掉陈拓的外套扔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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