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置可否的样子来。
颂猜如今还有当年翻山越岭时候的食量却没有了翻山越岭的运动量,胖地越发如个大白馒头,此刻义愤填膺起来,周身上下的腩肉都要抖上三抖,尤在让陈琛“千万要搬到他那住”。
陈琛知他要抓筹码,自然不肯应承,只道:“叔叔如何得知是他下手?”
馒头呼哧喷出好大一口气:“在泰北,除了那个臭小子,还有谁敢动你!”
应该说,除了你们父子,谁敢?
陈琛将手放在佛恩的腰肢上,游移不定:“我也听说你‘泰兴’闹家务,局势未明朗还是不要激化矛盾的好——何况叔叔给我找了这么个得力的导游,我想,安全上是大致无虞的。”颂猜看了二人情状,很是慈祥地道:“那也成,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贤侄上哪儿,都务必带上佛恩——这小子,是个‘地头蛇’!”说罢自己一笑,像很是为自己地道的中国话自得。
佛恩恭恭敬敬地送颂猜出去,清迈又飘起了牛毛细雨,左右忙撑起了伞,颂猜接过手杖,慢慢踱下阶梯,佛恩弯腰搭住了他的胳膊,颂猜看着远方,呢喃似地:“好好看着陈琛。”
“是。”
“不会……看上他吧?”
“契爷。”佛恩笑了,“我这辈子都是您的人。”
颂猜眼中似乎有一抹流光划过,很快又浑浊下去,咳嗽了一声:“乖,别对那只狐狸动感情。”
“陈大哥,你看台上那个大个子,闪地再快些就不会被扫到了!”佛恩叽叽喳喳地拉着陈琛,陈琛很无奈看着他,佛恩绝大多数时候都像个孩子,这两天他说要当好“导游”就真地带着陈琛玩遍了清迈,陈琛有时候都怀疑那天晚上见到的心狠手辣的佛恩不过是自己臆想。他对泰拳兴趣不大,但不得不承认这场黑拳比外面的精彩,一个重量级的西方拳手,愣是被个精瘦的泰国黑小子揍地左支右绌连连退避,一身纠结的腱子肉已经挂彩不少,黑小子猛地挥过一拳,避开正面的硬拳,从左下方直击而上,正中对方眼眶!鲜血喷涌出来,大个子惨叫着捂着眼睛向后踉跄,像是被一拳震碎了眼球。
“好!”佛恩跳起来,和周围的人一样起哄叫好,“赢定了!”
一场力量和技巧的对抗——黑小子一拳能有两百斤的重量击碎洋人的眼睛?赢了?未必。陈琛一摇头,轻声道:“不。”
一片欢呼声中那个西方人在即将摔下台的瞬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身跳起,带着满脸的鲜血虎吼着连连砸向已经松懈下来的黑小子,所有人都惊呆了,鸦雀无声中只听见拳肉拍击的沉重声音——黑小子在躲过了开头的三拳之后,轰然跪地,硬生生地承受一记又一记的重拳!直到裁判最终吹哨,那个洋人才停手,摇摇晃晃地举起手来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几个人上来,把瘫在台上的黑小子扛了下去,从他赤裸的胸膛上已经看不见呼吸的起伏。
这大个子拳真重,这么一来,只要在赢一场,他的奖金会是个天价——陈琛挥挥手,属下弯下腰来:“琛哥。”他刚耳语了几句,就听一旁的佛恩兴奋地挑起来:“琛哥,我要上去打拳,一场,就一场!”陈琛还来不及表态,佛恩就像猴子似地跳上去了。
那个洋人还被人簇拥着包扎眼睛上的伤口,司仪就开始鼓噪大家下注,赔率已经上到了一赔十,陈琛看着台上跃跃欲试的佛恩,身边的空位忽然有人坐下:“陈生,幸会。”
陈琛左右看看,带进场子里的两个保镖都已经暗中被人制住,看来是尾随已久。
台上铃地一响,拳赛开始。陈琛偏过头,一笑:“宋哈先生是要劫持我么?”
宋哈是一个高大黝黑的本地男子,穿着地摊上随处可见的花衬衫沙滩裤,脚上趿拉着一双半新不旧的人字拖,他吸了一口手里的芒果汁,搓搓自己的鼻子:“陈生你站在我父亲那边与我为敌,我很伤心。为了能和你一诉衷肠我只能出此下策啦~”父子俩的中文都叫人不敢恭维。陈琛冷淡地道:“宋哈先生‘诉衷肠’的方式是拿刀架在人脖子上?”
“刀?”宋哈夸张地耸耸肩膀,“现在不兴打打杀杀啦拿刀做什么?我是怕父亲的人碍事~”
“那你要和我说什么?”
“陈生不就是想在泰国找个拍档大家做生意么?父亲有钱,我有人嘛——你和我合作,等这儿是我一个人的了,父亲让你几分利,我翻倍给你!”
陈琛眯起眼,言简意赅:“不。”
宋哈怔了一下,周围的属下已经愤怒地围了上来。
台上拳脚生风,台下剑拔弩张
宋哈一扬手,压下了声浪,很诚恳地说:“陈生还在记恨四季酒店的事——我向佛爷发誓,真的不是我下的手!”
“是么?”陈琛凑了过去,宋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他照面,有些诧异于他全然不似黑道大佬的长相,但下一瞬间就说不出话了。陈琛靠他极近,俩人的大腿几乎是叠在一处,不同的是陈琛的右手插在自己裤袋里,握着他的极地银狐。
“起来。”陈琛道,“麻烦宋哈少爷护送我出去。”冷冷地环视全场::“都让开!”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陈琛裤袋里抵着他的腰的枪口所散发出的寒意,宋哈只好站起来:“我既然敢到这堵人,外面肯定早布置了人手团团围住——你觉得你逃的出去?”
陈琛轻轻伸手揽过宋哈,陡然用力,掐住宋哈的脖子,看着他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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