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那我会换一种方式。我是残疾人,你教教我,你教我怎么去爱。”林煜城的语气急切得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放了我,让我走,让我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可以过我想过的日子。”如果这世界还有能救他的药,那就是自由。
“不可能,季为乐,就算你死了变成鬼我也会追着你去。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你再想想。”听到“放我走”三个字,林煜城立刻否决。让季为乐离开他,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呵呵,我死了会去天堂,而你只能下地狱吧。”季为乐没办法,只能跟他做口舌之争。
“你太小看我了为乐,就算你在天堂,我也会组织一只猛鬼大军把那个天堂给攻下来!”林煜城说的笃定。
“你有病,还病的不轻。”就连口舌上都争不赢他,季为乐只有用最低级的办法——骂他。
“你就是我的药啊。我也会找到你的药,我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的,季为乐。”
他从来不知道林煜城的口才这么好。他根本说不过他。
好吧,既然什么方法都没有用,他只有耍赖了。
季为乐不想再撑,吸了口气,晕过去。
梦里,有他的家,他家的两个小老头子,梅花、桂花、银杏花,不管什么季节的花全都开放。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即便在梦里,他也清楚的知道那是梦。
他不得不清醒。
他不得不面对林煜城。还好,他又看不清他了。
“醒了。”林煜城坐在他床边像是已经守了他很久。他看看林煜城又看看周围,他发现只有看林煜城的时候是模糊的,其他都很清晰。这个发现居然让他稍感安慰。
“先吃点东西。”
他面前多出一碗粥。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他接过几口喝完。
“把药喝了。”
又出现一碗药。哈,吃药,他真以为能治好他吗。要是有治,这幼凡还能惹出那么多事来。他家老头子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是他们连幼凡最基本的化学元素组成都弄不清楚,根本无从下手。
他单单吃了幼凡而没有与服用了幼凡之人的血同食,幼凡就成了毒药,十年之后必定把他毒死。根本没得救。
见他不喝,林煜城亲自舀出一勺放到嘴边说:“这里面有我的血。”
季为乐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碗勺。林煜城想说小心烫,就见季为乐突然举起碗往地上砸。
咣的一声,佣人们被吓的跳起来。
季为乐随后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林煜城也一脸平静,只叫佣人再去熬一碗。
第二碗端上来,季为乐还是直接砸了。
又端上来第三碗。一个长的很像小一的女佣气不过季为乐这么任性不顾林煜城在旁边气呼呼地说:“季少爷,你知道这一碗药要多少钱吗,五万!是五万不是五千也不是五百,林先生把自己的血都加进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把女孩子拉到一边,紧张地对她使眼色。他们很了解这位林先生,平时不动怒,动怒了你也看不出来。他从不和人亲近,但这回对这个叫季为乐的人非常不一样。他们从没见他这么重视一个人,还对他百依百顺,这绝对不是他装出来的。这个年轻不懂事的丫头要是把这人给得罪了,保不齐会被林先生怎么惩罚。
果然,她一说完,林煜城就抿起唇看了她一眼。
女人心想,这丫头完了。
季为乐看看这个跟小一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像的女孩子,虽然被骂了也一点没生气,反而对她有了好感。下巴朝女孩子的方向送了送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自知说错了话,心下紧张,磕巴道:“我叫张张张……张辰。”
“你叫张辰还是叫张张张张辰啊?”季为乐打趣道。
叫张辰的女孩子笑了出来。见她笑了,季为乐又忽然换了一张脸说:“反正那玩意儿我不喝,你要觉得浪费就自己喝了吧。”
“张辰。”林煜城发话,“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女孩子听到立刻皱起脸,嗫嚅道:“林……林先生,我……”
女人见状,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女孩子委屈得哭出来。
季为乐也不想为难她,他只是气林煜城罢了。不忍见女孩子哭,他招招手说:“把药端过来。”
看他把药喝的一点不剩林煜城才满意,对还在抽泣的张辰说:“以后就由你来伺候季少爷。”
听到“以后”季为乐的怒气又上来,他对着模糊成一团的林煜城说:“你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直到确保你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林煜城答,想了想又说,“我不是关着你,只是希望你时刻待在我的身边,只要你能保证按时回来,你去哪里都可以。”
一听他说去哪里都可以,季为乐立刻跳下床走出房间。佣人想阻拦,被林煜城挥推,他好象很有信心季为乐不会走远。
季为乐看没有人拦他更加快脚步,可是走着走着又慢下来。
这里跟他的家太像了。走廊地板木头的走向都是一致的,墙上挂的装饰画也分毫不差。经过老头子的书房,他忍不住推门进去望了一眼,书桌上居然还摆着一杯刚沏好的茶,那味道一定是青山茅锋。目光把书房的每个角落都贪婪地注视了半晌。那个放着老头子珍贵药材的柜子顶上,红色的锦合还在。他踮起脚取下,打开一看,五条胖乎乎的冬虫夏草一字排开,好象已经在里面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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