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美成这样?”
猫儿把小帽子上的球球摇得乱晃:“就是美就是美,小叔都说我写哩好了,我咋不美?”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刮过树梢发出尖锐的呼啸,灶台里的火终于着起来了,窜起橙色的火焰,把教室那小小的一角照得都温暖了起来。
柳蕤在家时有睡午觉的习惯,平时这个时候教室里很冷,他睡不着,今天火很旺,他又偎在柳侠身边,不一会儿就靠在柳侠身上睡着了。
柳侠把猫儿换到右腿上,用半边羽绒服包着他,又把柳蕤拉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胸前睡,这样羽绒服也能把他包着些。
猫儿一点不瞌睡,一件一件如数家珍的给柳侠汇报他来这里上学后遇到的有趣、但在信里却没有给柳侠说过的事,柳侠以前自己想象的猫儿在这里上学时的画面不停的被修改充实,更加清晰完整起来。
一点半以后,开始有学生陆陆续续进来了,看到柳侠他们三个都非常惊讶,连一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柳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好柳蕤也睡醒了,三个人就一起来到外面,刚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师走了过来。
柳侠紧走了两步过去,恭恭敬敬喊了声:“曾老师。”
曾老师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发出声音:“你,你是柳侠呀?哎呀孩儿,你这是放假了?你来接您俩小侄儿哩?哎呀,老师这都不敢认你了,咋长这么高哩?”
柳侠三人被热情的让进了教师办公室。
曾老师是柳侠四年级的班主任,教他语文,那时的柳侠野孩子一个,又有三个哥哥撑腰,没少气曾老师,不过曾老师对他一直挺好,就为着他那一手好字,还因为他有个总是考全年级第一的哥哥柳凌。
柳侠回到自己的小学校,竟然带来一阵热闹,教过他和熟悉他的老师几乎都跑过来看他,虽然柳侠考上大学是离开望宁小学以后好几年的事了,但他们还是为自己曾经教过这样一个学生感到自豪。
猫儿正发愁院子里太冷,自己要是上课小叔去哪里等他们呢,现在放心了。
猫儿和柳蕤去上课后,柳侠就待在曾老师他们的办公室,大部分老师下午都有课,办公室只剩下四五个人,其中两个都教过柳侠,他们一边批改作业一边和柳侠说话拉家常,气氛十分融洽,这让柳侠想起当年自己把笤帚点着后扔到学校隔壁人家被人家找过来,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罚站数落的情形,心中不禁莞尔。
其实老师也是普通人,在学生跟前的声色俱厉只是他们树立威信的一种方式,离开了教室和学生,他们也就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大多数都是平和随性的人。
下午第一节课两点开始上,第二节下课正好是四点整,冬天天黑的早,柳侠他们最多走到上窑坡顶天就黑透了,当初教过柳侠他们兄弟几个的老师都知道这种情况。
所以第二节课大概到一半的时候,曾老师说:“柳侠,我去跟您侄儿哩老师说说,叫他们出来,您早点走吧,我看这天没准要下雪。”
柳侠有点犹豫,他主要是怕回家柳长青觉得他这样做会误导猫儿和柳蕤,但他看看阴沉沉的天,决定还是早点走。
俩小家伙对能提前回家很高兴,猫儿拉着柳侠的手急不可待的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他的语文老师。
柳侠看着在寒风中抱着一大摞作业本、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老师,心里忽然有点后悔他上午的行为,他刚才听曾老师说过这个老师的情况:他家不是望宁的,是北边尚武乡的,荣泽师范毕业后因为家里没有一个有背景的亲戚朋友,就被分配到了谁都不愿意来的望宁,原来在学校谈的女朋友因为这已经和他分手了。
柳侠拉着猫儿和柳蕤走了过去,笑着用非常尊敬的语气说:“老师,天气不好,我得带着柳岸他们早点回家,我家柳岸年龄小,也有点皮,如果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后还麻烦您多费心!”
年轻的老师有点尴尬的笑着:“孩儿其实挺好哩,就是年龄小,跟大孩儿们比,可能看哩书少点,写作文哩时候有点跟不上趟,我也是觉得他聪明,总希望他能快点进步,有时候可能说话急了点,柳岸,你没记恨老师吧?”老师很配合的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猫儿摇摇头:“没,俺大爷爷说,不能记恨老师,老师嚷我都是想叫我学习更好哩。”
柳侠在心里暗暗给猫儿伸了个大拇指。
和语文老师的遭遇让柳侠心里意外的感到轻松,人跟人都差不多,看在他这个当家长的如此尊重老师和通情达理上,老师应该会对猫儿少一点批评多一点鼓励吧?
出了学校,离大街还有好几十米的时候,三个人同时看到了两个背着包往正打算过马路往他们这边来的人,柳侠拉着猫儿和柳蕤跑了起来:“五哥六哥!”
柳凌和柳海也看到了他们,柳凌冲他们摆手表示看到他们了,柳海蹦跳着冲他们做出夸张的‘快过来’的动作。
柳侠高兴坏了,他今天早上和柳川在一起的时候还在猜柳凌和柳海什么时候能到家呢。
柳凌和柳海也见过柳川了,但没让柳川送,他们正好赶上了一点半的公共汽车,俩人估计柳侠会在学校等猫儿放了学再一起走,所以刚才下了车打算去学校找他们。
五个人一路说笑拐上了通往柳家岭的路,结果刚过付家庄就远远地看到了来接柳蕤和猫儿的柳魁,几个人一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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