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疯魔,倒是不赌钱,输的人抽签完成一项惩罚。唐肖在露台上吹了会儿风,就这一会儿工夫,回来宁愿已经输了两回了,上一次是俯卧撑,这回不巧地抽中罚酒。宁愿接过酒杯的一刹那,就感觉到唐肖目光里的杀气。
结果这一杯是唐肖替他顶上的,喝完宁愿就灰溜溜地跑一边唱歌去了。
最后散场的时候,刚巧张继给冯煜发了消息,说是已经在往回赶了,于是主人也就不留客了,俨然已经迫不及待后半夜的活动。
回去的路上,照约定宁愿开车,唐肖靠着椅背有点累,回想起刚才他一时兴起问冯煜的那个问题,你了解张继多少。当时他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回了句,不多,但是从今往后很多事都是我和他共同经历。你呢?就这么草率地决定把那小子养家里了?
没办法,谁让这小子到这世界上以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我,总得负责吧。
冯煜当时就笑了,说你不也是一样么?
唐肖默认,本来他就是这么想的。这小子这么能卖,将来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唐肖一闭眼就昏昏欲睡,这小子开车技术进步稳妥了,隐约看着好像绕路了,唐肖也懒得说,反正,殊途同归。半醒半睡的状态里好似梦到过去。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是宁愿离开这座城市的第二年,放了寒假快临近过春节了,他从父亲那偶然听说宁愿他们一家要回南方过冬,火车会打这儿过,只是途径转个车。那班车半夜才到,于是唐肖坐了末班的公交去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他逆着人流一直朝火车的另一头走,直到看到那小子,穿着单薄的衣服还自认为很酷的样子从车上下来,见到他好像没有意外。
后来他们坐在候车室里等着清晨的下一班车,唐肖问他过得好不好,他只点点头,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他跟他说了很多学校的事情,寄宿生活的种种。他没怎么听,最后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那个画面好像持续了很久,不管是那一晚,还是在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里唐肖没有明白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就像握紧了也弄不明白他掌心里的温度一般。
后来,他才明白那种不安和贪婪与爱有关。
就差一个路口快拐到家,红灯停下的时候,宁愿愣了一下,唐肖不知不觉地靠过来睡着了,额头轻轻地耷拉下来,很安稳的样子。他开的很慢,到门口停稳了,熄了火,然后迎上去,很霸道地把唐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唐肖是头疼着醒过来的,外面传来刺耳的门铃声。他推了下边上的人,有气无力地质问,你是不是又在网上买东西了。
宁愿翻了个身,没睡够的语气,没啊。
门铃继续响着。然后突然之间,那小子跳了起来,一瞬间唐肖错觉床都快塌了。
“完了……你妈来了……”
唐肖也惊了一跳,回头看这小子是不是还在说梦话。
“你家不是有远房亲戚从澳洲回来探亲么,前几天你妈跟我一说这事,我说这天你刚好有空,一早跟他们一起去机场接机……”
“你……”唐肖脑袋简直都快炸了,这节骨眼上也没工夫跟这小子算账,“快起来,我妈有钥匙!”
宁愿倒是也想麻利儿点,可腰不给力啊,动一动都酸,唐肖听见外头已经有动静了,直接抬腿就把那小子踹下了地。
一分钟以后,唐肖挡在了门口热烈欢迎他爸妈。他妈见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也有些意外,问是不是昨晚下班太迟了,太累的话他们打车先去,反正还早。唐肖连忙说自己换件衣服就走,转身进了厕所,把刚踩进淋浴房的宁愿给吓一跳。
唐肖漱了个口,对着镜子里那小子小声说:“等会儿你记着别出来就行……你腰怎么了?”
宁愿眼角一抽:“你还问我?昨晚上你在车上睡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把你给拽上来,你又发什么酒疯,扑床上开始就没干好事……”
“……”唐肖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面无表情:“是么?我回想了下那杯葡萄酒确实味道不对,冯煜那家伙是不是往里面掺了白酒。”
“你难道不应该是为你的qín_shòu行为检讨一下?”宁愿指着他的鼻子字字深刻。
唐肖很认真地想了想:“作茧自缚。”
“信不信我现在冲出……”宁愿最后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就被唐肖结结实实地堵了回去。他那舌头伺机窜进来的时候,这小子的膝盖立马就软了。
宁愿真觉得这八成是一种病,得找医生治,所以又忍不住叫了声唐医生:“你说……我这是不是缺钙……”
“你这就是欠……”唐肖简直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十万火急的时刻这小子还有闲工夫调戏自己,可念及这小子过度操劳,又改了口,“回来再收拾你。”
收拾完出来,他爸笃定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唐肖转了一圈找他妈,结果在主卧那撞见了。
“好好的枕头扔地上干嘛。”他妈也是好意,见着了就去捡起来,唐肖一眼就看到床底下露出的那小子的一小截内裤,赶紧上去又补了一脚。
他妈把枕头放回去,又问了句:“没吵醒宁愿吧?”
“没,他今天起的早,运动完在冲凉。”
过了没一会儿,宁愿听见外面似乎没了动静,估摸着他们出门了,才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出来,结果一出来就跟站在大门口的唐肖还有他爸妈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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