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长笑了:“哪里,不过是闲来无事,喜欢思考一些问题罢了。”
张小山意图挑起大指来继续赞美赵将军一番,不过因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比比划划,所以只好双手交握于腹部,微笑做鹌鹑状:“赵将军您老人家是个奇才,随便一琢磨,就能琢磨出这么一套道理来。我们这些粗人,虽然心里羡慕,可也不敢奢望着有什么大进步,只要往后能赶上将军的万分之一,那就算是不白活啦!”
赵将军正眼看了他:“小山,你太谦了。你这人生的相貌敦厚,这很好,敦厚有福。”
张小山听了这等考语,当即傻笑起来,以便强化自己的这份敦厚。
当晚这场宴会,直闹到十二点多钟才完全结束。赵将军虽然号称是老人家,其实年龄只算中年,精力极其旺盛;平时又是个好闹失眠症的,恨不能天下人都陪着他熬夜。今晚名正言顺的可以看着百十号人同他一起做猫头鹰了,心里很是高兴。一时撤了席,就命人将一楼的客厅改成了跳舞厅,且临时抓来一支白俄乐队,坐在屏风后面奏乐曲。
赵将军不爱女人,可是爱看着男女搂抱了跳舞,觉着这很有点意思。他是德高望重的赵老将军,不好亲身来领略这番滋味了,只好派他的宠臣上场。而他静静的坐在一边,两只眼睛将全场扫射一遍,得出结论:还是自己的小副官最为出众——模样漂亮,衣裳漂亮,跳的也漂亮,手里搂着关督察家最美丽的五小姐,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这个结论,单听着似乎是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同他的财富与地位打成一片来看时,那就可以做另一种解释了:在北中国,他赵振声财富最多,军队最强,职位最高,连身边的小玩意儿也是最体面的——他的人生,圆满了。
赵将军无缘无故的微笑起来。
他一直笑到了午夜时分。那时所有的宾客都散去了,他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扶着金世陵,稳稳当当的回了楼上卧室。进门之后,他回身一脚,把房门“咣”的踢上。然后扔了手杖,一把抱住金世陵,连拖带拽的就压在了床上。
金世陵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时,已被赵将军满脸的亲了一个遍。因为在桂如雪那里挨过一顿刻骨铭心的暴打,所以他现在顶怕这种带着狂暴色彩的xìng_ài。在赵将军的怀里,他像条小鱼一样微弱的挣扎扭动着,却不敢出言抗议。
金世陵很快就被剥了个精光。赵将军虽然会在人前大讲教育,可是到了人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带着很强的动物性——非如此不能解释他一见金世陵就要动情的原因。当然,金世陵是个尤物,对着个尤物动情,那是人之常情——由此又可以把那动物性抵消了。
这个道理,正说反说都讲的通,所以赵将军享用起金世陵来,格外的心安理得。金世陵也的确是好样的,活活被扭成麻花了,还能继续迎合呻吟,简直天生就是这方面的人才。
事后,赵将军心满意足、筋疲力尽,也不闹失眠了,头一歪便呼呼大睡起来。金世陵却难以入眠,他将手探到下身处摸了一把,又热又黏,一丝隐隐约约的疼痛,从里向外发散着。
近来他不是很爱好这事儿了,因为乐苦参半。老不死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依旧是那么老;然而等到晚上关了房门了,忽然就年轻了一二十岁。他没经历过这么野牛似的床伴,该野牛每晚在床上按着他冲锋陷阵,时不时的就要让他苦不堪言一次。
翌日上午,金世陵向赵将军抱怨,说自己腰疼。
赵将军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就扶在他的腰间,慢慢的揉捏着。金世陵搂着他的脖子低了头,开始昏昏欲睡。
赵将军抱着他,单凭一只手,就读了两份报纸,喝了一杯热茶,又蘸着醋吃了五个大肉包子,可见他是孔武有力之余,又兼心灵手巧。
来往的五名佣人,三名副官,还有两位从廊坊赶过来的团长,一位从承德跑过来的师长,分别都瞻仰了金处长在赵将军膝上的睡态。众人对此非但没有提出批评,反而发出赞叹道:“能在将军他老人家的大腿上打瞌睡,那得是多大的面子?金处长,前途无量啦!”
金处长的确是有前途无量的潜质。比如说,他心胸宽广。
这个心胸到底宽广到了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来说,他昨天因为一点私情,不慎放走了自己杀父杀兄的仇人,可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就强迫自己把这件事情压在心底,而且又在其上放置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小烦恼作为遮盖,仿佛这事从此就可以算作不曾发生过了一般。
还有,他经常会从赵将军麾下的各级军官那里收到种种礼物,古董、支票、金玉,林林总总,应有尽有。可他因为经手的业务太多,所以坐在赵将军大腿上求人情做疏通之时,通常会因为记忆有所偏差,从而出现了张冠李戴的结果。比如那位想要讨军饷的李团长,忽然就被派去河北某县做了县长;又有参谋处的王秘书,莫名其妙的连降几级,成了副官处传达班的班长兼摩托车驾驶员。调令一发表,吓的王秘书魂飞魄散,连夜去找金世陵询问情况,金世陵也是糊里糊涂,问王秘书:“做了班长还不满意?你先前不是在兽医所的么?”
王秘书轻飘飘的哀鸣:“金处长,您大概是弄错了吧?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毕生都没有进过兽医所一步啊!”
金世陵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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