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看在咱们这些年的交情上,你可千万替我用心去办。我可等着你的消息了!”
金世陵开着汽车,又是东扭西拐的回了家。这次他一进门,就听见客厅内有人哭喊着想念老爷,又见两名仆妇懒洋洋的坐在大门旁边嗑瓜子,见他来了才赶忙起身问安,就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天下大乱了。
金世泽依旧是在楼上书房中吸烟打电话叹气。见三弟回来了,便询问情况。金世陵如实说了,倒让金世泽感到惊奇,没想到这个糊里糊涂的老三还真能办点事情出来,就很激动的搓着双手站起来来回走了两趟,同时说道:“好,好,不管他桂二是不是敷衍,这总算是个指望,明天你还是去盯着他——反正你年纪小,也不怕失什么身份,索性就缠上他,要钱给钱,要物给物,总之要让他给弄出个准信来!”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手扶住旁边的写字台,一手按住胸口,不言不动的皱了眉头。金世陵见了,赶忙上来搀住他:“大哥,你又心口疼了?药呢?”
金世泽直了目光,僵硬着姿态并不回答,一张白脸眼见着渐渐铁青起来。金世陵便腾出一只手去摸他衬衫胸前的口袋,掏出个小药瓶拧开,倒出一粒药片送进他的嘴里。金世泽当即咽下,然后扶着金世陵,慢慢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又停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呼吸恢复了正常,此刻再开口,他那音量就明显降低了许多:“我现在的身体真是糟透了,略忙乱了几天,就又开始闹心脏病。”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向后靠去:“老三,你趁着年轻,要爱惜身体,不要任性胡闹,否则等到了大哥这个年纪,七灾八病的就都找上来了。”
金世陵坐在他身边,掏出手帕给他擦冷汗:“你平时身体也是好的,大概是这些天压力太大,才把这心脏病又发作了起来。你别担心,我这些天哪儿也不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金世泽很虚弱的点点头:“紧急关头,你倒还是个好样的,比老二强。老二又跑出去找那个话剧明星去了,这个时候,还去谈恋爱。”
说到谈恋爱,金世陵倒忽然想起了一桩事情。不过他不动声色,离了金世泽后,他回房打开自己那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支票本子,开了张三千元的支票。
杜文仲就站在他身后,见状问道:“三爷,你又要买什么?今天那些钱都花光了?”
金世陵摇摇头,随随便便的关了保险箱:“文仲,我刚想起来,我走的这两个月里,竟把曼丽的月钱给忘记了——这可是太不仗义,不晓得她又在如何骂我呢!我现在也不方便出去,你跑一趟,把这支票给她,顺便告诉她,家里的事情一旦好转了,我就去瞧她!明白了?”
杜文仲接过支票,一看上面的数额正是三千整,下面写了陵记,又盖着金世陵的印章。便仔细揣好了,前去长乐路送生活费。
杜文仲从长乐路回来时,乃是三个小时之后。他饿着肚子到金世陵那里复命:“曼丽小姐听说你回来了,又拿了钱,高兴的了不得,倒是没说什么别的。不过回来的路上,我好像见着二爷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只是我人在洋车上,也没法下来看个究竟。”
金世陵刚喝了碗稀粥,权充晚饭了。这个时候,家中没有谁是还吃得下饭的——吃得下也不好意思吃。他听了杜文仲的话,先没有多问,只打发他去厨房填饱肚子,然后才把他叫回房中:“文仲,你坐下来陪陪我。家里忽然变成这样,我心里真是难受。”
杜文仲虽是个外人,可也忍不住替金家担忧:“三爷,现在就得忍着些了。只要老爷能平安出来,那就一切都可以恢复起来。哪怕因为这场风波,老爷的政治生命就此断送了,可是凭着家里的产业,维持如今的生活也总是不成问题的。”
金世陵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忽然变了话题,开口问他:“你看桂如雪这人,怎么样?”
杜文仲哼哼笑了两声,下意识的就答道:“不好说。”
他这个态度显然是有些异常,金世陵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说?”
杜文仲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又不认识他,怎么说得出来呢?你是同他有来往的,总比我了解的详细,又何必来问我?”
“那人和人的看法总不相同嘛!”
杜文仲老实不客气的答道:“反正说不上好,可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我不知道。”
金世陵一歪身倒在床上:“他要是这回能帮上我们的忙,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他!”
杜文仲嘴角含着一点讥笑,垂着眼帘点头:“嗯,三爷是个讲良心的人。”
当晚无话,金世流半夜回了家,也静悄悄的回房睡觉去了。翌日清晨,金家三兄弟早早起床,金世泽叼着根半燃的烟卷,双手插进裤兜里,楼上楼下的来回走;金世流同金世陵叫他去吃早饭,他也不理。至于家中那三个姨太太,倒是不曾露面。大少奶奶也只是下楼同金世陵说了两句话,然后便沉着脸回楼上佛堂里去了。
既然餐厅内只有金世流同金世陵二人,那有话就可坦白的说了。金世陵问道:“二哥,你昨天晚上去见周丽娜了?”
金世流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抹了抹嘴,然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见到。”
“怎么?”
“听剧团里的人说,她昨天中午同几个女伴,坐火车去上海了。”
“她知道我们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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