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疚,没什么表情。
和玉哽住了。他缓了半天,强迫自己不在意地笑笑:“周狗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讲话真的很伤人。”
周容也笑:“不伤人,怎么让你不倒贴啊。”
第七章。
和玉讲完了,一个劲忏悔,他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顾文章默默听完,也陪着叹气:“愁人。早说让您收收那少爷脾气,别作,到底坏事了吧。那你下一步想怎么着啊?”
和玉扁着嘴摇头。他不能说话,一出声就又要哭了。
顾文章慢慢摸着他头发,哄小孩一样哄着:“要不找人再说说情?或者你过去服个软得了,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和玉觉得有点伤面子,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嗯。”
顾文章没话了。沉默一会,和玉感觉头发被使劲儿揉了一把,顾文章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小锦鸡,您先控控脑子里的水成吗?”
和玉一脸懵地抬头,看见顾文章气到扭曲的脸:“还他妈道歉?下着雪他把你撵出来,气得你抱着我哭,结果你还要掉头道歉?妈的老子都要给你气乐了!”
他撑着和玉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和玉你清醒点好不好?咱能不能换棵树吊死,啊?打一开始老子就看不上他,但你俩在一起之后我当你面说过他半句吗?次次我都是骂你!今天我破例了,我讲句心里话,你听清楚:他对你没那种意思,和玉,你自己想想他图你什么!”
和玉反应过来,立刻反驳:“他不是那种人,我俩好了好几年了我能不知道吗?”
顾文章冷冷道:“那是三年前,人是会变的。当初你爷爷怎么整他的你忘了?”
和玉像被箭射中的鸟儿,瞪大眼睛,张开嘴却出不了声。
“他现在穷困潦倒,屁本事没有,除了你他还有什么底牌?念书好能当饭吃吗?背地里撩拨,明面上又撇清,我只能理解为他利用你。”顾文章看和玉直勾勾的,喂他一粒花生米,放缓语气,“消失三年还让你念念不忘,一回来就火速搭上,再忽冷忽热吊着你,手段确实厉害。”
他筷子在小碟里翻了翻,又拣一粒丢进自己嘴里:“人各有志,他乐意做婊子我管不着,但甭想立牌坊。踩着你翻身了,过后拍拍屁股跟没事人一样,发什么春秋大梦呢。”顾文章说到这,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瞟和玉一眼,“我说句难听话,小锦鸡,你非看上他也不是不行,起码玩一次。要不然,你这本可亏大了。”
顾文章送和玉回去时天已大亮,雪也停了。和玉哭得一双眼红彤彤,不想让人看出来,顾文章就先拿烧酒揉揉,再抓把雪敷上。雪一上眼冰得他直哼哼,顾文章嘴里狠叨叨,手上却温柔:“以后记着带眼识人,知道吗?我不在身边了,别弄得连个看顾的人都没有。”
和玉软糯糯道:“你最好了。”
顾文章就得意了:“那可不,老子可是天下第一的贴身侍卫。”
但他没把和玉送进门。两人行至端王府对过,当头被一队骑手拦住,为首的翻身下马,对和玉深深一揖,眼睛却盯住顾文章,一言不发。顾文章瞥见马上备着的铁链,眯起眼睛,和玉也直觉这伙人来意不善,但刚要开口就被顾文章打断:“小世子您先回去吧,属下这边还有点事,就不送了。”
和玉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咬了咬嘴唇:“哪里用得着跟我说。”
顾文章简单一点头,脸上似笑非笑:“借您吉言。这话一撂,属下应该是死不了了。”
端王府,荣郡王正在审人。
荣郡王是端王的长子,和玉的亲爹。此人和端王长得跟对套娃一样,却没有他爹十分之一的手段,蠢得让人着急。但荣郡王是个得老子欢心的蠢货,当年端王要立世子,心知他的长子实在差劲到难以服众,竟别出心裁想了个歪主意:他把荣郡王这一代整个儿跳过,立了长孙和玉。
和玉眼巴巴盼着的叔叔们要气死了,这不是胡搞吗?可端王爸爸从来不在意儿子们的意见,左右大羌只是个北蛮小国,我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算坏了规矩也绝不能亏待我大儿子。
虽然也不指望荣郡王在政治上有什么建树了,端王还是没事就给他点锻炼。刚刚传话的来报说皇帝要蹬腿,端王急得火烧屁股一样进了宫,临走关照下来让荣郡王审给高欢通风报信的内鬼。荣郡王大咧咧应下,翘着脚说:“儿臣看就是那个汉人搞鬼。”
端王脚下一绊,提醒他:“这人本王磨了三年。”
荣郡王眼睛一亮:“难怪他心怀怨怼!”
端王:“……”
让人把两个送信的拉来,荣郡王愉快地开始抖脚。反正只有两个人,不是你就是他,找不出来干脆一锅端。自觉考虑清楚,荣郡王让底下俩人先自我辩解一下,显示他还是讲理的。
俩人的表现对比惨烈,判若云泥。也速齐直接就心态崩了,面如土色,抖如筛糠,满头大汗地匍匐着。而周容很扎眼。他没有半点要跪的意思,作为唯一一张汉人面孔,他站得很直,很冷静,很稳。他甚至还微笑着,那笑容实在是很温顺谦卑的,但放在这儿不谦卑,没人会在被审问的时候发笑。
然而周容微笑。他永远是微笑着的,不是他做表情,而是笑长在了他脸上。
荣郡王就面对着这样两个人。也速齐不一定无辜,但周容实在令人不爽,荣郡王决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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