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恼人的表情,端起一碗清澈的马奶喂到陆瑾唇边:“你吃不了东西,把这个喝下去。”
陆瑾不肯张口,只抬手把碗往外重重一推。
“你很不服我是不是!”耶律天泽把陆瑾往地上狠狠一摔,将马奶连着碗重重砸到他脸上,大声骂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蠢事!你的国家已经不在了不在了!你,你们汉人,都不过是我手中奴隶!连我的牲畜都比你们尊贵!你们不过就是随便□□随便屠杀的下贱东西!你听明白没有!你就是我的奴隶!我最下贱的一件东西!还没受够折磨是不是!再敢违抗我的旨意,我有的是你想不到的惨烈手段来折磨你!”
清澈的马奶混合鲜红的血水,在陆瑾的右额上诡异地绽放。似水墨画作的荷塘中添了一抹朱红荷花,在陆瑾天然淡雅的气质衬托下,绽放得格外明媚妖冶。
陆瑾淡淡地微微眯了双眼,使得血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滴滴落在眼下,不至于流淌进眼中。没有抬手擦拭,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本是故作坚定不移的桃花眼不经意地一眯,雪色肌肤上墨线勾勒出妖娆的弧度在鲜红的血滴下百媚从生。
上天赋予的无比丽质,诗词孕育出的绝代风华,哪怕不经意地一眯眼,竟也能这般勾魂摄魄!耶律天泽一愣,俯身蹲在陆瑾面前,用手托住他的脸:“阿瑾,我真不想伤害你。我希望你能和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和我一起。我陪你一起上歌楼弹琴作诗,陪你一起在山林里驰骋游猎,一切都会非常美好!绝对比你从前的日子还要好一百倍!你只要好好的做我的人!别再固执了!”
耶律天泽的甜言蜜语就像耳边一阵风,耶律天泽放下的狠话就像耳边一声犬吠——对于陆瑾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陆瑾淡淡别过脸去,丝毫不理会耶律天泽的软硬兼施。
“阿瑾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耶律天泽一把抓住陆瑾的衣襟,使劲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再给我看你这副样子行不行!”
犹如强锁进笼中的猛兽,只能一日日隔着笼子看他,丝毫近不得他身,而他看自己永远都是那愤恨不屈的眼神。耶律天泽甚至觉得,哪怕陆瑾在战场上与自己横刀相对,也好过现在对自己这不理不睬又鄙夷的样子。
“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就放你走如何?”陆瑾软硬不吃,耶律天泽只能换个欲擒故纵的办法,伸出三个指头,“三天,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三天之后,我一定放你走。”
陆瑾微微抬起眼,疑惑地看一眼耶律天泽。他的话,能信么?
“你现在在我手中,我要勉强得到你轻而易举。还用得着哄骗你吗?”耶律天泽放开陆瑾的衣襟,起身指着陆瑾道,“不过我不想看见你一直是这副样子,我要看到你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先好好养伤,三天之后我允许你逃走,逃到任何地方!不过,只要再让我抓住你,你就必须得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一切都属于我!只能听我的话!你干不干?”
陆瑾缓缓站起身,望着眼前一片金碧辉煌的牢笼。这一切有什么办法逃避?不答应他,只能在他手中受尽□□,就算心中还有壮志未泯,也再也无法见到赵检陪他东山再起!
答应他?陆瑾看见他便恶心,恨不得将这个魔王碎尸万段,哪里会听他的摆布!
可是,赵检还需要自己,宋国还需要自己……若是自己死在了这里,赵检只能惶惶不可终日地四处逃窜,宋国遗民只能在耶律天泽的残暴统治下为奴为婢——哪里能盼到重见天日的那天!
还有太多事没有做,怎么能死?有了执念,难免为人所制……沉默良久,陆瑾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声。
“阿瑾。”看他的样子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答应了,耶律天泽一手搂住陆瑾的腰,拉他到床上坐下,“先坐下休息吧,我去给你取药来。”
虽然陆瑾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耶律天泽发现,自己的决定实在有点蠢。
他能给自己享用的地方,昨天都被自己糟蹋光了,接下来的三天里,自己能干的似乎只有伺候他,伺候他,再伺候他。
算了,来日方长,这三天就好好陪着他,全当培养感情了。说不定三天后,就舍不得走了?
耶律天泽多喜欢陆瑾,宋于明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幻想着自己就是英明神武的耶律天泽,好想看耶律天泽和陆瑾在一起啊!
可惜穿越后的自己成了狗皇帝赵检,现在的宋于明特别不想看到陆瑾落在别人手里——尤其是耶律天泽。
陆瑾已经不见两天了……千万不能被耶律天泽非礼了啊!
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宋于明蹑手蹑脚地从“床”——山洞里一个铺着毯子的石台上爬起来,走到山洞外。
苏士杰将军带着剩余的人马都在平章山里四处活动训练,晚上就轮流一部分巡查一部分睡在山洞口,还算能遮风避雨的山洞里,只住着宋于明和服侍左右的春服。
宋于明走到洞外,一眼便看到了苏将军,大晚上的,他还在和士兵们做木匠活——磨弓错箭,制造兵器。
“陛下,您怎么还没就寝?”苏士杰也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宋于明,把手中正打磨的弓交给士兵,自己跑到宋于明的跟前。
“啊……哦,苏将军,是这样的,朕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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