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掐死了,没有了。”
“没有了?”我重复了一遍,把手收回来,横摊在我的面前,想从上面找出一点他的痕迹。
两只手很干净,没有半点儿我想要看到的东西。
“没有了。”我茫然地又重复了一遍,猛地抬起头,盯着孙知的眼睛:“他人呢!”
“你要是杀死他,他可就真没了,”孙知说,“把你的手收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脸部肌肉调整到以往那样,但却有点儿坐立不安。
“你放心,他只要不死,他就还是你的。”
这话很有用,我的疯狂稍微缓和了点,两只手垂下来,却又握紧。
我在等着他的出现。
大概又是10分钟,车子进站停靠,我走上前去。这个地方小,又是晚班,出来的人很少,而他是最后一个,甚至还落后前面的人许多。
他紧咬着下唇,显得十分脆弱,有着一种格外惹人注目的气质。
我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欣喜。
他是高兴的。
他离开了我,他很高兴。
他是我的,他怎么能因为这个而高兴?
血气一下子冲上我的头脑。我目眦欲裂,快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把他一甩,扔在地上。
他表情里那点欣喜马上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泯灭后的绝望。他的嘴唇颤抖着,呼吸急促,惊恐地盯着我,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这么绝望,没能逃脱我让他这么害怕。
我总觉得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癫狂的,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无比狰狞凶残。我发狂一样地使劲按住他的脚踝,狠狠地把刀抽出来,比划着斟酌从哪里下手。
我想干脆打断他的腿,这样他就再也不能走路了,不能走路,自然就逃不掉了。或者是先挑断他的脚筋,然后抱着他回去,路上也可以一点一点地毁掉他的腿。
要不然干脆把他的脚割下来好了,反正他是我的,他只要呆在家里就好了。一切都有我,我可以抱着他走动,可以为他做一切的事。
这个想法让我无比兴奋,我凝视着他的脚踝,想象着用刀把它切断会是怎样的画面。他会发出痛苦的哭号,猛烈地挣扎,他的皮肉骨头被我的刀子一一分开,鲜红芬芳的血流出来,在这光滑的地面上四处流窜,然后一点一点地渗进去……
这也不行,他的血也是我的,怎么可以放任它留在这种地方!
我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神变得更深沉。
他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低泣,两只手不自然地攥紧,眼神哀求。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使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别乱动,”孙知站在我的背后,微微弯下身子,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小可爱被你弄坏了可就没了。”
我的动作微不可闻地停顿了一下,又想起刚才他在我面前消失的场景,心里一阵颤栗,最后只在他的脚踝上用力划了一刀。他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口中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像是想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我把他从地上一把拽起来,横抱在怀里,往外走去。他比我矮了不少,身形也纤细,整个人轻得像是下一秒就会蒸发一样。我忍不住收紧我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他,不让他有一点逃离的机会。
他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想挣扎。我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你要是乱动的话,我回去就把你的手脚都废了……让你再也没有乱动的机会。”
他的眼泪被这话刺激得流得更凶,却是乖乖地止住了动作,颤抖地缩在我的怀里。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又是惹人怜爱,旁人看了估计都想冲上来把我打倒,然后抱着他轻声安慰……
无法忍受。
我一下子动手,粗暴地把他的头按在我的肩上,不让他的脸露出来。他的眼泪浸湿我肩膀处的衣料,伤口的地方还在往下滴着血,估计很疼。
我抱着他上了车,孙知坐在前座,当我的司机。
他被迫坐在我的腿上,我把他的脸抬起来,直面着我。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太明显,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马上就会化作烟尘,融入到这空气中去。
我的心沉了下来,像是在水中漂浮不定,不知会堕落到多深的地方,只觉得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我,令我呼吸困难。他就在水的另一边冷冷地看着我,然后由着水流将他带得越来越远,直至视线的尽头。
他会消失。
我猛地抓住他的衣领,用了极大的力气往下扯,扣子的线被崩开。我看到他的胸前我留下的吻痕,掐出来的青青紫紫,烟头烫出来的灼痕。
他被我突然的动作又吓得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我就吻了上去,把嘴唇贴在他的伤口上。我伸出舌头,在他的伤口上滑动,用舌尖重重地压着那凸起的痕迹,仔细地描摹过一遍,才终于安心了一点,抬起了头。
他是我的人,他身上有我的痕迹,那是我给他的烙印。
我重新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舔着他的耳垂。他身体虽然还是情不自禁地要退缩,但他也极力克制住,估计是怕多余的动作会刺激到我,换来更严厉的对待。
这么乖乖的不就很好?
柔顺又可爱,乖乖当我一个人的所有物不就很好?
我的手臂揽紧他的腰,没有再做出其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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