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慢慢睁眼,问:“你怎么会将匕首落在那儿了?那青衣人是谁?”
莫怀道:“匕首是在与青衣人打斗时不小心被打落的。那青衣人是谁属下也不知,但他显然是为了乔灵裳而来,数次以死招阻挡属下的刺杀。属下怀疑可能是那女人在暗中的保护者。”
玄澈听到这里皱了眉头:“保护者?难道她在暗中还有其它势力吗?”
莫怀摇头:“没有,乔灵裳应该没有自己的势力,那青衣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先前听风楼调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玄澈想了想,说:“你打不过青衣人?”
“若是暗杀,青衣认定然防不住属下,但如果是正面对抗,属下难以取胜。”莫怀照实回答。
“如果让你再见了他,你能认出来吗?”
莫怀答道:“很难,那青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这双眼睛毫无特色。”
玄澈沉吟片刻,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看看莫怀收起了匕首,又说,“擅自行动造成不良后果的要如何处理,听风楼里规矩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自己去领罚!”
“是。”莫怀淡然应了。
玄澈顿顿,又说:“身体承受不了就休息几天吧。”
“是。”
莫怀低着头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莫怀自然是不能交出去的,但借着乔灵裳手上这档子事,玄澈狠狠刷了一顿那些歧视女性官员的大男人们,顺便找了一只替罪羊,算给乔灵裳一个交待。只是玄沐羽那边,玄澈不想去见。
四月底的时候,明教在临澹最大的教堂圣京教堂所属的慈善孤儿院成立,形式上桓错自然免不了邀请玄澈“参观”一番,只是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玄澈真的答应了,害得桓错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剧烈咳嗽之后,桓错惊道:“陛、陛下,在下没听错吧?!”
玄澈目光放在奏折上,头也没抬:“你没听错,朕要参观圣京慈善孤儿院。”
桓错神情错愕,陷入一阵沉默,片刻后却收敛了怪模样,沉沉说:“陛下,您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玄澈瞄了一眼桓错,淡淡道:“何以见得?”
“直觉。”桓错说,“陛下是想去散心吗?不过孤儿院刚刚创立,冷清得很,没什么好看的。”
玄澈在奏折上写好朱批放到一边,舒出一口气,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这才正眼看向桓错,他说:“朕只是担心民众无法接受孤儿院,不得不出面给你作个帮衬。路上顺道看看民情。散心?朕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你想太多了。”
桓错的目光在玄澈脸上转了转,这张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桓错忽而笑了笑,起身施礼道:“草民多言了,请陛下恕罪。”
桓错走后,玄澈招来代替莫怀的白衣,秘密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去了东宫。
今日是双号,正是乔灵裳正在给太子上课的日子。
乔灵裳在受惊的第二天就回到了朝堂上,这个要强的女子自然容不了外面人说什么“女人就是脆弱”之类的话,况且她的伤确实不严重。
玄澈去的时候他们还在上课,玄澈便站在窗外安静地等待,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乔灵裳的侧脸之上。
这女子只是中上之姿,并非是凝脂滑肤的细腻,更不是烟垄柳叶眉式的忧愁,她眉目英气,颇有几分男子气概,说到兴奋处,那深褐色的眸子便会熠熠生辉,为她这张称不上绝色的脸平添了几分神采。这样的女子在玄澈看来自有她的风情,只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男人来说,要欣赏她的容貌只怕还是困难了一点。
而那山枫,她其实是山家大院里一个庶出的女子,她的外祖母是早先被掳入中原的外族女子,故而山枫身上也流淌着四分之一的胡族血统。从玄沐羽的反应来看,她与乔灵裳应该长得极像,只是山枫更像一名中原闺秀。
沐羽爱她的什么呢?
其实玄澈很难想象乔灵裳模样的山枫,他一直觉得山枫应该是那种几分优柔又分秀雅的大家闺秀,亭亭玉立,端庄华贵,而她的心也如蒲苇般坚韧如丝,若恰逢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这个女人也会用她深邃的目光眺望远方,些许哀愁,些许淡定。这才是皇后吧,比如云昭那样的。
玄澈想着,目光渐渐有些直白了,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乔灵裳下意识地转头看来。看到玄澈站在窗外,乔灵裳一愣,随后展开了微笑,起身施礼:“参见陛下。”
玄恪也看到了父亲,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出了书房,飞扑到玄澈怀里撒娇:“父皇!”
玄澈接住孩子扑来的小小身体,他已经抱不动玄恪了,只能蹲下身将玄恪搂在怀里,用鼻尖蹭蹭玄恪的小鼻子,说:“恪儿怎么丢下老师跑出来了?”
玄恪在乔灵裳看不到的角度皱起了鼻子,抱着父亲的脖子,附在耳边轻声说:“我不喜欢乔少傅!”
玄澈笑着戳戳玄恪肉嘟嘟的小脸,道:“坏小孩!”
玄恪笑得很得意,身子扭来扭去的,似乎想要跳舞庆祝一般。
这是乔灵裳也走出来了,玄澈看看她,站起身,道:“乔少傅,打扰你上课了。”
乔灵裳笑道:“陛下是来看太子吗?”见玄澈笑笑不说话,乔灵裳倒也知趣,对玄恪说:“外交部里还有一点事,臣要先回去处理,太子今天的课程就就到这里好吗?”
玄恪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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