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死了我的弟弟……”原纱千春对于黑川大介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看着黑川大介越来越红的眼眶,原纱千春有些疑虑:“你怎么会害死你的弟弟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黑川大介直愣愣地看着原纱千春,那双黝黑的眼睛微微瞪大:“没有误会,”他一字一顿道:“我害死了他。”
“……”沉默了一会儿,原纱千春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道:“你怎么害死他的?”
尽管黑川大介这么说,但是原纱千春却无法想象黑川大介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该怎么说呢?一般人如果害了人必然会沾染上煞气或者是怨气,但是黑川大介身上两者都没有,明显并未有人被他杀死,那么所谓的害死,肯定有其特殊的背景,至少不像黑川大介自己所以为的那么严重。当然,这里指的是黑川大介的罪恶的眼中程度,而不是事情的严重程度,既然是害死,说明黑川大介的弟弟必然已经死了,那么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什么轻松的事情了。
“他抢了我的小兔,我虽然是哥哥,但是却不愿意让着他,结果他一气之下跑进了树林里,我后来后悔去找他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他的尸体。”黑川大介抿着唇说道,眼里满是后悔。
如果他能够做个合格的哥哥,把小兔让给弟弟,弟弟也不会跑到树林里,也就不会死了。
原纱千春听完黑川大介的话,问道:“你看到他的尸体后是不是转身就跑了,然后就没再回家?”
黑川大介紧紧地闭着嘴巴,沉重地点了点头。
原纱千春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这事情跟黑川大介有点关系,但是真要说也不是他的错,她一时无措,只能把注意力稍微转移:“他怎么死的?被野兽杀害的吗?”
黑川大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的两只手和右脚都不见了,脸也被咬了一半,”说到这里,黑川大介的脸白了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勉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吃了他。”
吃了手脚和脸,单凭这点,原纱千春也不知道是什么害死了黑川大介的弟弟,任何野兽都能做到这一点。她既不知道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劝服黑川大介回家,便什么话也不说了。躬身拍了拍黑川大介小小的稚嫩的肩膀,半晌后她叹了口气,直起身牵着他往暂住的人家家里走去。
原纱千春并不觉得黑川大介真的做错了什么,虽然他是哥哥,但是毕竟年龄还很小,不想把东西让给弟弟纯属正常,这要说起来也顶多是有点熊,这种事情在普通人家里真的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件事情糟糕就糟糕在他的弟弟生气地跑走,最重要的是最后他还死掉了。所有的自己的不对都会被强行放大,仍然年幼的黑川大介自然难以接受,从家里逃了出来不敢回去也是正常的。但是事情不该就此结束,不管怎么说,父母依旧是父母,继失去了小一点的儿子又失去了大一点的儿子,他的父母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恐怕如果一开始还因为当哥哥的不会礼让间接害死了弟弟而感到生气和心痛,大概到后来发现当哥哥的消失不见踪影,生死未卜时,父母更多的是担心吧。说到底,真正害死他弟弟的并不是黑川大介。
说起这件事,原纱千春不得不感叹一句时运不济,黑川大介的运气着实太差,恐怕这件事得留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话是这么说,但是原纱千春毕竟不是当事人,她想得简单,但是黑川大介作为当事人却很难想通,所谓当局者便是如此。
巴卫躺在庭院里晒着太阳,脸上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原纱千春的身影,此刻对方的身上浑身湿透,他往后看了看,就看到径直往屋内走的黑川大介,看着心情不太好的原纱千春,巴卫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眯了眯眼:“你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湿透了。”
“不小心在溪边遇到了妖怪,因为不可抗力的缘故就湿透了,”原纱千春伸手摸了把身上的裙子,一摸手上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湿气,她叹了口气:“如果仅仅是这样的烦恼就好了。”
“怎么?跟那个小鬼有关?”巴卫回头看了看,屋门已经关上了,黑川大介估摸着就在里面,刚才他进了屋,看上去心情很低落的样子。
“有关。”原纱千春沉痛地点了点头,把从黑川大介那里听到的真相告诉了巴卫,末了有些期盼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安慰他吗?”
“安慰?”巴卫有些惊讶:“安慰他什么?不是应该把他狠狠骂一顿吗?”
“骂一顿?”原纱千春比巴卫更惊讶:“为什么骂他?”
“自家弟弟死了,当然要努力为他报仇,跑出家门算什么?”巴卫一脸的理所当然。
原纱千春听后,心头顿时明朗了很多。
确实,虽然黑川大介弟弟的死跟他也有那么一丝关系,但是最主要的不是黑川大介的问题,而是杀死了他弟弟的家伙的问题。只是有个问题是,连黑川大介都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弟弟,再加上现在黑川大介都跑出家门这么久了,现在去搜查哪里还来得及。
心思百转千回,原纱千春虽然觉得报仇无望,但是却也找到了一点让黑川大介回家的头绪。
别说敌人还能不能找到,这种事情不试过谁也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劝服黑川大介回家,然后再考虑为弟弟报仇的事情,不管这件事最后是由黑川大介来做,还是由他的父母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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