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热吗?”我光光是靠近,就已经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了,更别说是长时间坐在阳光下。我回头看了看被我固定了方向的电扇,莫名的有些心虚地问。
“小小逸,小小逸,你看,”田锐很高兴我与他说话般,语气不自觉变得欢快,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在说他的手影游戏吗?我皱着眉,努力发挥我的想像,想看出他那四不像的手到底在比划什么影子,但显然我与他脑回路是不一样的。
“狗?”
“不对。”
“猫?”
“不对。”
“……骆驼?”
“还是不对。”
“那你说是什么?”猜得不耐烦了,我恶声恶气道。
“就是手啊。”田锐说的理所当然,还回了我一个“你好笨哦”的眼神,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傻子,还会耍人玩是吧!”我恶狠狠地说,总觉得被个傻子耍了很丢份子。
“耍人?”田锐眨巴着他不算大的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我。
“不就是嘛,别人说是手,你就说你是在比划动物,如果别人猜对了,你就说你问的是手,别人怎么猜都是错。”我自以为找到了田锐的耍人手法,睥睨着他地说,“这点小把戏,也只有傻子你玩得出来了。”
“什么动物?手就是手啊,就算是只看到影子,也是手的影子。”田锐不知所以然地说,而后疑惑地挠挠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为什么都没人答得对呢?”
答得对才有鬼!谁会想到你个快四十的老男人会问这么没深度的问题!我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但没有说出口,谁会跟个傻子较真是吧?
觉得无聊至极,我不再理会田锐,反正走着两步也算是活动过了,我再度坐回去,专享着电扇继续看新一集的电视剧了。
还没等片头曲放完,身后就传来了田锐喜滋滋的呼唤声:“小逸!”
“早叫你别在门边等我了,天气热,中暑怎么办?”父亲急忙拉着坐门口的田锐进屋,心疼万分地摸着田锐红彤彤的脸说,“实在无聊,到我书房来也成啊。”
“我不想打搅小逸啊。”田锐撒娇地说。
“真乖。”父亲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神暖融融的,可视线一转到我这边,瞬间冷却了下来。
我挑衅一般地咧开嘴笑了笑,不掩嚣张地问了句:“有事?”好像我独占电扇和电视那么的理所当然一样。
“……没事。”父亲冷冷地瞥了我,牵着田锐的手又去了书房。不多久,父亲又走了进屋,拿了个水盆子,从冰箱里掏了不少冰块进去,又顺手拿了几片昨晚切好的西瓜,随后又去了书房,无视我地彻底。
我心里万分的不是滋味,这样的漠视,比父亲严厉地教训我一顿都让我难受。
因为快到饭点了,父亲没呆多久就去弄午饭了,我趁他进了厨房,暗暗地走到了父亲书房的窗边。不出意外的,只见田锐坐在电扇前吹着凉风,风扇开得不是太大,是怕风力太大,让刚刚热过头的他再得伤风吧,冰块盆子放在他与电扇之间,缓缓散发出来的凉意进一步降低了室内的温度。田锐手中还捧着个玻璃杯,里面红色的液体,是鲜榨的西瓜汁。
我看着显得悠闲万分的田锐,看着那红得鲜亮的西瓜汁被他慢慢喝掉,我感到一抹鲜明的情感在心里激荡。
是的,那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第八章
嫉妒是什么样的感受?原本从未嫉妒过的我又如何会知道?
只是那忽然蹿升而起的感觉,炙热灼人,焚烧着我的心我的理智,而后,我再也无法无视于田锐的存在。
我表面上装作全然无事,对于他们两人间的甜腻视而不见,却在父亲注意不到的角落做一些以后想来分外幼稚的行为。
我会把田锐特意剥掉壳留给父亲的瓜子仁一把吃掉,或是故意去撞帮做饭的父亲打蛋的田锐让他打碎盛蛋的碗,要么就在父亲特意为爱吃甜食的田锐做的点心前故意打喷嚏,诸如此类,幼稚而可笑的行为。
每次看到田锐惊慌失措或是可怜委屈,仿佛快哭了的脸,我就觉得别样的舒爽。
但这些舒爽感均没有持续多久。瓜子仁被吃了,那个傻子会在父亲身边剥壳,剥一颗,亲自喂父亲吃一颗;蛋液洒了,碗碎了,父亲也不会责怪,亲亲他的额头,再打上两颗蛋,甜蜜自在不言中;就算是被我“污染”了的点心,田锐也不会在意,甜蜜蜜地吃干净,而后甜蜜蜜地跟父亲讲点心有多么多么好吃。好像不管我做多少小动作,都会变成他们两人间的甜蜜催化剂,看着他们恩恩爱爱,我却被完全隔绝在外。我觉得我的心火越烧越旺,却只能像是被关在铁笼中的狮子般,不得释放。
我知道我确实是嫉妒田锐的,而且还嫉妒得深沉,可如此深刻的负面情绪为何仅仅是对方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完全变了味?
那不过是我来到北京的第五天,去夏威夷度假,玩了一星期的继父一家终于回国却不见本应在家的我,问了保姆后才知道,我早已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北京。母亲一听,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时我正在屋子里看电视,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些吵杂。隔得稍微远一点,比我更靠近门口的田锐先不掩好奇地凑到门边探了探身,而后傻兮兮地告诉我,是我母亲来了。
被父亲忽视好几天的我,突然有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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