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师兄的心目当中,他是存在的,有分量的。
但是今天才知道,师兄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更没有刻意瞒着他,他之所以找了这么久没有找到,只是因为他对师兄太不了解而已。
“师兄,如果不是这次误抓了你,你是不是根本就会把我忘了?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仇正看着床上呼吸不稳的人儿,突然生出了些狂妄的想法。
真令人气恼,真令人气愤,真令人……想毁掉些什么。
就像小时候抢过师兄的被子,害师兄被冻得瑟瑟发抖,转而只能依靠他来取暖一样。如果把师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抢走,全部都剥夺,让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依靠的话,那么师兄是不是就会正眼看他了?
仇正抚上了云霁的脖子,那脖子那么纤细,他单手便可以掐得他断了呼吸。他缓缓抚摸着,感受着血液在皮肤地下汩汩流动的声音,感觉脉搏在扑通扑通跳动的频率。
这么不设防的师兄,这么轻易便暴露在他眼前的师兄,这么容易就会被杀死的师兄,真是太不小心了。
他的手在脖子上反复摩挲了一阵,皮肤的光滑触感和只手便能结束一个人生命的感觉,令他微微地兴奋了起来。
从纤长的脖子顺着往下,是师兄的锁骨和胸膛,因为高烧而泛着米分色,衬着白皙的皮肤,平添了一丝qíng_sè的味道。
仇正的手指滑过锁骨和泛红的胸膛,来到心脏的位置。
这里也是这么毫无防备……他按了按,感受到了皮肤的热度和心脏的跳动。
他只需一掌下去,便能震断师兄的心脉,令他口吐鲜血而死。如果死了的话……便能永存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对师兄的执念竟如此之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爹娘、亲戚和全村的人都被杀了之后,他并不觉得孤单,只是觉得悔恨。
恨自己没法救他们,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举刀的士兵将刀自人头部劈下,恨自己只能眼见那人被劈成两半,惨叫着倒下。
为什么自己如此弱小?为什么敌人如此强大?
他想变强,发疯了似的想变强,而恰好在这个时候,乐弘道人伸出了一根救命稻草,告诉他,我可以让你变强。
他立即接受,此时不要说当人徒弟,就是当人仆人,当人奴隶,当人畜生,他也要变强。
只有强者才能报仇雪恨!
不,不止如此……只有强者才能屹立于这个世上。
那些弱小如他的父母、他的亲戚、他村子里的村民们,就是因为太弱小了,所以才会被践踏,才会被蹂躏,才会无辜受牵连。他们太弱小了,连作为对手被杀的资格都没有,只是被当作泄愤一般地被大批屠杀。
所以他要变强,强到所向披靡,强到让一切臣服于他,强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强到……师兄能看着他,而且师兄也只能是他的!
——
云霁又做了个梦,是个噩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牢房,听见上方传来的脚步声、铁镣声、咒骂声和惨叫声……无穷无尽,无穷无尽,无穷无尽……
“哐啷”、“哐啷”、“哐啷”……
他惊得猛然睁开眼,看到了趴在床头,正握着他的手的仇正。
他急忙去摸脸,空空荡荡……面具没有了,被取下来了,被识破了……
怎么办?
云霁想,要不还是装昏迷好了,这种情况下师兄弟相见,多尴尬啊。
“师兄,你醒了?”
仇正那小子真敏锐,云霁腹诽,他明明是一动不动,却被察觉到醒了过来。
“嗯……”云霁轻轻应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心虚,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师弟识破了易容之术,所以想试探地问问师弟知道了多少。若是他下山,投靠宣国,寄居在陈博涉麾下,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被师弟猜了个七七八八的话,现在再告诉,岂不是显得他心不诚?不对,岂止是显得,简直是蒙骗之心,昭然若揭。
“知道什么?”仇正搞不清楚状况的天真模样,“我看到你倒在树林里,是被人袭击了吗?旁边还有一堆火。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霁听到仇正的反应,先是一惊,随即又装作镇定的样子,“我……我迷路了,就生了堆火,驱赶野兽……然后,就……就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给打晕了,身上的钱……都被搜走了。”
仇正笑了笑,还是以前那个忠厚的模样,“你没事就好,钱算什么?来,把这个药喝了。”
云霁见他还是小时候的样子,顿时安心了下来,接过药碗咕嘟咕嘟地便喝了下去。
“你怎么下山了?怎么在这里?”云霁任凭仇正帮他擦着嘴角的药汁,之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仿佛是个幻觉。
“倒是师兄你,下山也不跟我说一声。”仇正一副埋怨的语气:“我本想下山投靠你,结果却找不到你的人,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吗?”
所以……才会在这个山里面搭了这个简陋的屋子吗?
云霁万万没想到仇正在这里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自己,“师父没给你盘缠吗?”
仇正摇头,“师父给你了吗?真是太偏心了。”
听到仇正这么一抱怨,云霁心里愧疚得不行。原来竟是因为师父不给盘缠,而他又找不到自己,所以便隐居在了这个山里,当了山匪吗?
“我对不住你。”云霁急忙拉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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