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约翰对自己和室友的偷听行为而表现出的担忧和愧疚,反而一直对秘密讳莫如深的德拉科却破天荒的并未追究什么——
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是德拉科对自己挑朋友的眼光十分自信,这也是对他和花生之间友谊一种的肯定和信任;而另一方面,他自认为不该把自己和一个情商连智商的零头儿都抵不上的……呃……人型巨怪拉低到一个水平。
正所谓,和一个巨怪认真你就输了。
所以,在仅仅冲夏洛克·福尔摩斯投去一个嫌弃十足的眼神后,斯莱特林王子就选择把自己的视线移向了坐在对面的格劳瑞身上,他冲着金发凶手扬扬尖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昨天阿姆斯特朗比我和the计划的时间要晚一些,但令人奇怪的是,在他终于出现的时候,往常都很在意衣着的阿姆斯特朗那时却显得十分狼狈,连同他身旁跟着保镖都像是刚刚在垃圾堆里打了个滚儿似得——”
在又一次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夏洛克后,格劳瑞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其他表情,只在语气中透着些疑惑:“等到他们走近时,我才发现那个混蛋和他的手下们的表情是十分迷茫的,眼神也不怎么清明,和那些被高度酒精浇灌了大脑的白痴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德拉科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毛,银灰色的眼睛也若有所思的微微眯起。
显然这是不正常的,只要那些人不是真的蠢得赛过巨怪,那么在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至少该表现的小心翼翼一些,而他相信能作为欧洲最大的军火贩子的阿姆斯特朗在这一点上的智力水平比普通人一定只高不低——
这时,铂金男人无意间碰到了扶手上面那件黑色的夹克——这是属于救世主的,上面还带有它的格兰芬多主人的温度,而就是这种触感令德拉科突然想通了一切。
——在他快要被乙醚弄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格兰芬多救世主显然对军火商和其他麻瓜施了昏迷咒和遗忘咒,而这种咒语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人在几个小时之内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稍稍偏过一点儿脑袋,德拉科很快就跟站在墙边做背景的哈利对上了视线,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关于昨夜真相猜想他认为已经得到了的证实——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斯莱特林王子十分熟悉那双比他最喜欢的祖母绿宝石还要光华流转的眼睛里会因为什么而不停闪光。
——当看到哈利那蹩脚的掩饰动作时,德拉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尤其像现在这种装蒜的时候更是显得分外晶亮,就跟生怕别人看不见似得!
蠢到不可救药的疤头!!
“也许是上帝终于肯怜悯了我,总之,昨天的计划实行的异常顺利,我几乎没做什么反抗地就上了车,他们的情绪也有些焦躁,而拜这些所赐,竟然没有任何人怀疑我的真假——”说到这里时,金发凶手自嘲的勾勾唇角,“大概昨天晚上积攒了我两年来全部的幸运。”
“两年的等待,三个月的筹谋,却在一个晚上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全部结果,老实说,这一切显得太过不真实。”格劳瑞略微低垂着脑袋,在没有开灯的咖啡店里他的表情十分模糊,“甚至在那个混蛋把加了药的酒一滴不剩的咽进喉咙里时,我还以为自己仍旧沉浸在欢心剂的短暂快乐里——马尔福先生,我其实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勇敢,我一直都是个懦夫——”
屋子里一片静默,只有金发凶手一个人的声音低低的回荡在冷清的咖啡店里,伴随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像是有人在小声哭泣。
“因为,在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时,我还是感到害怕了,当看到房间里摆着的那张床时,我本能的想要逃跑,但可笑的是我竟然双腿发软到站不起来——”格劳瑞苍白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直到那个混蛋快要从浴室里出来时,我才跪坐在地毯边上,拿出那杯我从你这儿外带的咖啡,哆哆嗦嗦的像是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太婆一样把那杯欢心剂喂进嘴里——瞧啊,马尔福先生,我连复仇时都表现的像是个胆小鬼。”
但他紧握在镀金白瓷杯子外缘的手指却褪尽血色,过大的力道使指骨的轮廓显得十分狰狞,“阿姆斯特朗因为药物的致幻作用而神志不清,这也让我几乎被那个混蛋蜕了一层皮,不过td,在被疼痛折磨致死之前,我还能有幸看到他因为心脏骤停而挣扎不停地样子……”
“……他就像是一条因缺氧窒息的鱼一样死在我身上……而那个时候,他那恶心的东西还留在我的身体里——这令人作呕的感觉使我时刻感到记忆犹新……我不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先生,按理来说,昨天晚上应该是我两年来最值得庆祝的日子,但我却恐惧于回忆起里面任何一个细节——所以,我想您大概看走眼了,也许我从未勇敢过,一直都是个胆小鬼,一直都是……”
事实上,格劳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既没有嘶声力竭的嚎叫,也没有抽抽泣泣的哽咽,整个叙述过程平稳的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发生的那些不幸的事。
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
德拉科觉得自己对面坐的不是一个杀人凶手,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摄魂怪,那些平静地语言像是带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快乐,胸口沉闷的重量像是要人压到窒息。
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如果说有人还能不受影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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