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适合再打球。我爸、我哥、每个人……都叫我不要再碰篮球。」
「可是你现在还是在打。」阮苑森顿了顿,忽然了悟。「是纪攸茗把你拉回去的吧?」
「你怎么知道?」焦珣一凛:「他告诉你的?」
「不是。纪攸茗不会跟我提这些事。」他低声道:「原来如此……」
难怪焦珣对纪攸茗的态度,特别不同。
他可以想象,当初纪攸茗为了让脾气别扭的焦珣重拾一度放弃的篮球,花费多少努力和心血。
对他也是一样。在遇到纪攸茗这只怪胎前,篮球对他而言,曾经只是赌博的工具……
「那个笨蛋为了拉你进篮球队,找过你几次?」焦珣问。
「七、八次有吧。」
「哈!那我赢了,他起码烦过我几十次,只差没天天到我班上站岗。」
「……」这有什么好比的。
「外表看不出来,其实他固执的蛮劲一发作,比谁都还要「鲁」,我那时就是被他鲁到受不了……」
焦珣话声渐低,思绪部分沉浸于回忆之中。
忽然,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微愕,翻出来查看来电显示。
大哥?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对象。从国外打回来的吗?
「你果然不在家。」
按下接听键,沉冷的男人声音劈头便道:「没事,哥早上起来看你房间都没动静,打电话确认一下而已。」
「哥,你回台湾了?」焦珣闻言一惊,脑中隐隐觉得不对。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的,临时作的决定,来不及先跟你提。你去哪了?」
「我……」
「算了,没回来也好。」
话筒另一端似乎有别的手机铃声响起,焦珩简短道:「哥还有工作,晚上一起吃饭再聊,先挂了。」
「等等!大哥,那……那你昨天晚上睡在哪里?」
「还用说吗?」他理所当然的反问,通话随即「哔」一声切断。
焦珣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怔,忽然用力握紧扶着的坚实肩膀。
「怎么了?」
「你先放我下来,帮我去体育馆看看纪攸茗来了没。他都是最早来队练的,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他还没来。」阮苑森打断他,远远就看见体育馆前围了一群人。
大门深锁,保管钥匙的人却不见踪影。
有二年级的球员发现他们走近,连忙上前询问:「学长!你跟小茗学长一起住吧?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阮苑森没说话,只侧头瞥了脸色不甚好看的焦珣一眼。
他们都很清楚,纪攸茗是那种不用闹钟,也能在早上五点自动醒来的老人体质。
「你家有没有室内电话?」
「有是有……不过我哥怕吵,只有客厅有装。」
「他昨天睡你家,你没喂他吃什么怪东西吧?」
这家伙什么意思?焦珣不悦道:「哪有什么?就一点跟果汁差不多的气泡酒!他酒量再差,睡一晚也就醒了!」
天知道他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也许他只是睡过头了。」阮苑森把他的不安看在眼里,平静道:「总之先到你家去,把他叫醒再说……」
大门被男人关上后,又过了好半晌,纪攸茗的眼睛才慢慢睁开一条缝。
七、七点了?
白墙上唯一的装饰显示的数字让他大吃一惊,连忙撑起上身,牵连到的腰际以下部分却立时传来剧痛,他双臂一软,整个
人从床上摔下。
着地一瞬间,他痛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昏过去。
好痛……眼睛痛,嘴唇痛,喉咙痛,胸口痛。头痛欲裂。但这一切的痛加起来,都比不上双腿间某处好像要把人撕成两半
的痛楚。
除了痛之外,还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怪异感……仿佛有什么异物阻塞在体内一样,无法被吸收,也寻不着出口。
脑中明明还残留着很多鲜明的记忆,但他下意识的不去深想,只茫然坐在地上,呆看着墙上的钟。
整间屋子好静。
队练时间已经开始了,阿珣去学校了吗?怎么没来找他一起去呢?
虽然他这个样子,可能没办法做练习,但至少可以把体育馆的钥匙交给阿珣,请他帮忙开门。
现在大家八成都还被挡在门外,教练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大发脾气……得赶快去学校才行。
纪攸茗努力试了几次,当短针走到八时,双腿终于有力气可以支撑他站起来。
他扶着墙,慢慢走进浴室。
滚筒洗衣机里已经有烘好的队服,旁边的架子上扔着成套穿过的男性衬衫和西装,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背过身
把衣服穿上。
成熟男性的气味仿佛还弥漫在空气中不曾散去,他急着想离开这间屋子,但才走到房门口,外头便传来大门开锁的声音。
他立刻警觉的顿住步伐。
有人进屋了……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去而复返吗?
「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这个讯息闪过脑际,他往后退了一步,全身发颤。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力气的双腿仿佛又被一下子抽干,分毫都动不了。
「纪笨蛋?纪笨蛋!」
有人在呼喊他,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急促而纷乱。
不是那个男人……是阿珣回来了,只有他会这样喊他……纪攸茗心里一松,张口正想出声回应,房门已被用力推开,轰然
撞上墙壁。
「阿……」
一和冲进来的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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