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李思齐的老路,被弟兄们火并!”
李沐脸色有点难看,道:“任堂主,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你杀了铁大哥都要受刑,如果这位公子不是我门中贵客,自然也要如此,哪有不公平之说?至于他的罪责,自然由君二公子承当,你不必担心我处置不公。”
任希文冷笑道:“说的好听!你不杀他,到底是因为怕了姓君的,还是对这小婊子有意思了?兄弟们都是眼睛亮堂的人,谁没看得出你对这小婊子关心非比寻常?”
李沐皱了皱眉道:“任堂主是不服我的处置么?”
“服,怎么不服?你如此服众,真是玄天门之喜啊,哈哈哈!”他仰天长笑,众人皆默然无语,一个低低的声音忽然响起,清楚异常:“任公子,你练的赤焰魔功似乎已经到了第六层,再往下极易走火入魔,要小心了。”
任希文一惊,狂笑顿止,看见雷旋目光如水,不由情难自禁:“你若对我无意,为何还要出言关心?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雷旋笑一笑道:“自然是真情了,只可惜我要的,你又不能给。”
“你要什么?”
“我要每天吃饱,不必忍饥挨饿,最好每天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被人打搅。”
要不挨饿何其简单,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做到,但他的样子又不像嘲笑,任希文正在狐疑时,只听李沐道:“任希文,赤焰功是本门禁练的武功,你竟然私闯禁地,盗取迷籍?!”
任希文言语挤兑他还以门规压制,自然大是失误,江湖门派义气为先,事关兄弟情谊,自然不能像行军打仗的将士一般令行禁止了。他虽注意到任希文手背合谷穴上明显的红斑,但一时心慌意乱,竟没想到是练了邪功所致。
以此定罪,自然光明正大。
任希文勃然变色,原来雷旋竟是此意,不由面呈死灰,道:“是又如何?我任希文神功已有大成,等哪天练成之后,还怕你们谁来?晓毓,你如此对我,总有一天,我要你后悔!”他运气于臂,顿时脸上泛出血红之色,双掌击出,平平打在要擒住他的二人肩上,只听骨头的裂响,两名弟子惨叫一声,肩骨齐齐碎裂,任希文已借力向后急掠,只听得到他大笑之声渐渐远去,众人都不由得心头一凛。
李沐看过弟子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肩胛骨碎裂,手臂很长时间不能用,便命人带去疗伤,将通缉任希文的事情传令江湖,遣人退下。
等人都走后,李沐忽然在雷旋面前拜倒:“大哥……你、你想得我好苦--”忽然间,泣不成声。雷旋木然的表情有点动容,他抬了抬手,仍是放下来。
“大哥……大哥--”
他像小孩子的断断续续的哭音让雷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头发,浑浊的眼泪从玉颊上滑下,仍是滚烫。
“傻孩子,还记着大哥做什么?”他勉强一笑,将李沐扶起。
几个月不见,少年故作的老气横秋已经淡去,仅剩眉间隐隐的慧光和英气。雷旋不由一笑,道:“好男儿,义气冲霄上,青山莽,碧血洒疆场……”这本是玄天门宴饮时常唱之曲,此时飘浮在冰冷的空气中,软媚的声音吟起,竟也有一种悲凉之气。他停了一停,没有吟完这曲,已带着丝古怪的笑意,道,“想不到几日不见,你已经是男子汉了。”
李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你何以变成这样?”他手放在雷旋双臂上,隔着衣衫仍能感觉到底下冰肌玉骨,不由怦然心跳,立刻松开手去。
“……说来话长。倒是你,如何认出我来?”雷旋仿佛浑然不觉。
“天底下能从我十六铁骑手下轻易逃脱的屈指可数,那时就猜一定是大哥还活着。”李沐笑道。自是不会说他幼时得雷旋相救,最最佩服的就是这位胆气为人都得人敬重的大哥,言行举止恨不得处处模仿,一见之下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变化太大,仍有几分猜疑,直到方才他有意无意的提点才再无半分怀疑。
雷旋苦笑道:“我已成妖,活着只能害人。”
“大哥别说丧气话,今晚我就设宴为大哥接风洗尘。”李沐笑道,便去拉马的缰绳,“让各位弟兄都好生知晓,大哥还好端端的。”雷旋拉住他道:“我不去了,今后你我也不再相见。”
“为什么?”李沐大吃一惊。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谁会相信我是雷旋?”
“大哥,你不是说过,顶天立地,不畏人言么?只要我相信你是,谁敢多说?”
“小沐,你就把我当成妖人吧。”他低声一笑,有点黯然,“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么?李沐一惊,道:“大哥要让小沐一个人?”
“你现在一个人不是很好么?又不是孩子了。”雷旋有点奇怪,李沐这么明显的依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底忽然有点酸楚,或许长久以来他一直希望膝下能有一个依赖甚至与他斗气的孩子,但自知今生已是无缘,而李沐自尊心极强,就算心底敬爱孺慕,也不肯多说。
李沐似乎觉察到失言,紧紧地抿住嘴唇,颤声道:“难得相聚,大哥怎么这么快便要走?不如大醉一场,如何?”
雷旋默然良久,拍拍他的肩膀,苦笑起来:“走吧。”
贪杯误事,他素来不喜,但如今却有想一醉的痛快。
远远看见挑着一杆酒旗,半旧的帘布依稀。两人把臂而去,李沐靠近雷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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