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斯多进入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时,发现他正在熬制一副她从未见过的魔药。斯内普教授铁青着脸,好像他手里熬的药下一刻要拿去拯救他的死对头一般。
克莉斯多识趣地没有多说话,拿了药剂,心里盘算着到了庞弗雷夫人那儿再贴标签。兴许是斯内普教授还沉浸在莫名的愤恨中,克莉斯多刚刚提出离开,他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办公室门更是长了眼睛似的随着克莉斯多踏出门外而猛地关上。
医疗室里很是冷清,庞弗雷夫人正在竭力收拾着房间。依照她往日的经验,往往开学不到两三日,便会有倒霉的学生前来。
当克莉斯多出现在医疗室时,庞弗雷夫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今年的病人又刷新了记录。她瞪着克莉斯多,心情实在称不上愉悦(在这两年来,哈利,纳威还有克莉斯多简直就把她这儿当成了临时旅馆)。直到克莉斯多从她的小钱包里把一堆药剂全部掏了出来。庞弗雷夫人才想起克莉斯多另一个身份。
“斯内普教授今天很不开心,所以我就把药剂直接拿到您这儿来处理了。”克莉斯多说。
庞弗雷夫人目光渐转慈爱,一定是西弗勒斯又摆出一张死人脸,才把克莉斯多吓到了。“可怜的孩子,不着急。”她摸了摸克莉斯多的头发,除却克莉斯多每年大伤一躺以外,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可人的孩子。
“马尔福呢?”她问道。
克莉斯多说:“他下午有神奇动物保护课。”她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不知道德拉科看到人高马大的海格教授会作何感想。
她很快就知道了。她正和庞弗雷夫人讨论着药剂事宜,海格抱着一个学生旋风般闯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庞弗雷夫人气愤地跟在他身后,她万万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有学生伤得连路也走不了。
海格颤抖着双手把人放到了病床上。
“疼——”嘶叫声响起,正在写标签的克莉斯多一愣,她转过头,只见德拉科抱着右臂在床上打滚,海格搓着手一脸局促不安,“庞弗雷夫人,他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了一把……”
克莉斯多连忙挑出几瓶药,又取了若干医用棉和绷带,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庞弗雷夫人俯□给德拉科做检查,她皱着眉,掀开已经被撕破的袖子,三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豁然浮现在德拉科瘦小的胳膊上。
“怎么搞得这么严重?”克莉斯多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德拉科瞪着眼睛看着她,停了片刻,立刻又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海格也慌了,庞大的身躯晃来晃去,克莉斯多只觉得眼花。
“安静,不要乱动——”庞弗雷夫人生气地说道。
两人都凝在原处半分也不敢挪动,庞弗雷夫人接过克莉斯多手里的药水便往德拉科的伤口上擦。“嘶——好痛——”德拉科又一阵惨叫。
克莉斯多看着他狰狞的伤口,眉毛一蹙,拉着庞弗雷夫人的袖子说道:“让我试一试。”她暑假的时候也学了点麦克米兰家不外传的古老魔法,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德拉科泪眼盈盈地看着她,庞弗雷夫人嘴角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克莉斯多握着他的手腕,开始念咒。咒语很长,她念得又急,神情十分专注。德拉科一边哼唧哼唧地叫唤,一边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只觉得她微垂着头,面部线条十分好看,乳白色的光芒覆盖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痛楚渐消。
“好了。”克莉斯多舒了口气。
德拉科连忙偏过头,苍白的脸浮起淡淡的红晕。
庞弗雷夫人惊讶地看了克莉斯多一眼,把药膏一层又一层地给德拉科摸上去。
谁也没想到,过了半晌,德拉科又开始呻、吟了,海格急得都要把自己蓬乱的头发全都扯了下来。克莉斯多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
德拉科只觉得那一瞬间,他差点要被冻僵过去了。他眯着眼,偷偷地瞧着克莉斯多,发现她把药盘放到桌上,已经转身离开了。
庞弗雷夫人十分困惑地检查着手里的药剂,按理说不应该疼成这样才对。
皮皮鬼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哟,这不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吗?”他嬉皮笑脸地说道,“羞不羞啊,一点小伤就叫唤成这样。”
德拉科恼羞成怒地看着他。
海格窘迫的问道:“庞弗雷夫人,他还好吧?”
庞弗雷夫人也被德拉科的状况搞糊涂了,他脸色苍白的几乎毫无血色,额头上还覆着细密的汗水,一双淡色的眼睛正惊惶地看着手里拿着个水弹的皮皮鬼。
“出去!皮皮鬼!不要在这儿捣乱!”海格冲着皮皮鬼愤怒地挥舞着拳头。
皮皮鬼吐着舌头绕着德拉科的床头飞来飞去。庞弗雷夫人心情糟糕透了,当她一拔出魔杖,皮皮鬼才极其不情愿地飞了出去。
等到克莉斯多贴好了标签后,庞弗雷夫人终于将德拉科的伤口处理完毕。
“你等着,我会让爸爸开除你的!”德拉科嚷嚷道。“我……”海格苍白着脸,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他那高大的身影像是突然缩了水一般,最终,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克莉斯多瞥了德拉科一眼,目光触及到他手臂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向庞弗雷夫人汇报了这次送来的药剂,而后一步步朝着德拉科的病床走去。
德拉科躺在床上,目光躲闪。
克莉斯多毫不客气,挡住了庞弗雷夫人的视线,一魔杖戳在德拉科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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