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他的眉依旧冷峻地皱着,缓缓道:
“为什么会晕倒?”
这次没等医生开口,江流月已经笑着道:
“都说了不是晕倒了,我只是发烧力气不足一时没站稳,谁知道哥哥你会那么紧张?”
少年只是再次缓缓地皱皱眉,没有说话。而一旁,医生却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们是兄弟?”
“不。”江晚临很快地接下来,脸上神色依旧没变,面无表情地道:
“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
江流月脸上的神色瞬间暗了一暗,却也只是微微低下头去,没有说什么。
“哦,朋友的弟弟,难得你也像对待亲生兄弟一样细心照顾啊!”年轻的女医生不由得感叹起来,“说实话你开始背着他冲进来的那一瞬我也吓了一跳,你的表情,太紧张了,让我以为病人出了什么很严重的情况,结果一检查,只是个发烧而已。”
“发烧也很严重。”江晚临没有表情地陈述着。
“是,是~”女医生不仅没有为江晚临的淡漠不悦,反而笑着打趣般应和着,“高烧如果持续不退,也是会死人的哦~”
女医生一句话,少年脸上的表情却不知为何更加凝重了。没有再接话,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
谁知这一抬手却让眼尖的女医生发现了什么,一时没控制住居然脱口而出:
“你自杀过——手腕上有伤疤?”
一语落,江流月也用奇怪的目光看了过来,而少年已经不经意般把手藏在了身后的阴影里,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地道:
“已经五点了。江流月,你还有事情的吧。”
女医生也察觉了自己刚才的唐突,连忙应道:
“那你们就快去吧。这些药你们拿好,按时间吃药,一定会很快好的,再不行可以再来找我。”
右手依旧被江流月紧紧地拉着,少年只好用那空余的左手提起了桌子上一袋子花花绿绿的药,这样半牵着江流月,出了医务室的门。
初秋的傍晚黑得还没有那么早,安宁的黄昏把温暖的色彩铺在了校园的条条道道上。江晚临挣了两次,依旧没能挣脱男孩的手,转过头去与男孩对视,男孩子只是难得地毫不退缩地仰头望着他,瞳孔中的颜色无声地说明着自己的决心。少年最终放弃,任由他拉着,走在校园人烟稀少的小路上。
☆、u--hree(3
少年依旧在发着烧,隐约的灼热通过皮肤的亲密接触丝丝传到了江晚临的身上。薄凉的夜风中,这种微妙的热度,不知不觉,竟让少年的心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松动,像牵着一只迷路的小动物,带着身后的人,一步一步往前走。
“刚过他来接你的时间了,你现在立即去还能挽救。”依旧一前一后,但比开始的距离已经近了不少。少年在前面没有回头,没有起伏的声音淡淡传过来。
“爸爸不会来接我了……”男孩却在后面小声道,“他已经出差去了……”
前面的人轻轻皱了下眉,没有人看见。
“……什么时候。”
“星期一……”
一把他送到学校就出差去了?还是,根本都没有送他来报道,一切都是交给张溥办的?
“什么时候发的烧?”
“也是星期一。”
前面的人陡然停下脚步:
“……是因为他?”
“……爸爸已经给我做过处理了,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说话,前面之人的左手却在无声无息中紧紧掐住了掌心中的塑料袋,力道之大,指甲几乎深入肉里!连拉着他右手的男孩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瑟缩一下,他才像突然醒悟过来一般松开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起来,平静的声音也依旧没有变化,缓缓地道:
“他走了,这三天来,府里没有人知道你发烧了吗?”
“我没跟他们说……”紧紧抓着那只手,男孩的声音如蚊蚋,“哥哥你也不要跟他们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前面的人却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暴躁,打断了男孩的话,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生着病发着烧,就这样继续的拖下去,不跟他们说,你想怎么样?你照顾不好自己,也有没有人来照顾你,如果你下一次又在什么别的地方晕倒,没有人会救你,你准备怎么办!即使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爸爸、为我想一想,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薄薄的暝色中,那个一直走在前面从未回头的单薄影子也显得如此遥远。看不见少年的脸,那和往日完全不同的失去冷静的声音听在耳中,竟好像是从什么未知的神秘空间中传来的,让人听不清也听不懂。江流月一瞬间居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心脏,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前面那人好像会一头扎入未明的深雾,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男孩陡然停下了一直跟随的脚步,手上的劲,生生拉住了那个不停往前走的人,再开口,极力掩饰颤抖的声音,已在隐约的哭腔中走失了往日的调子,一连串问题,爆发般脱口而出:
“——哥哥,你来照顾我,可以吗?我不想回去了,就你来照顾我,可以吗?”
没有回答。男孩说完,良久,那个被从后面拉住的影子都一动不动。全身冰凉,剧烈的颤抖,从男孩子的身上一点一点传到了拉着的人身上。像抓住救命稻草,江流月死死地咬着唇,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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